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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教师办公室在三楼。
左湛走到办公室门口，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就往回走。
这时，靠窗的桌子被风吹落一张纸。
左湛捡起来。
“凉城七中第六十七届语文作文竞赛”。
他记得凌识也参加了这个竞赛，便仔细看了一遍：
第一名：高三十二班，路玫
第二名：高二十二班，盛朝歌
第三名才是高三九班凌识。
左湛将纸放回原桌子上，并拿了个水杯压好。
到了操场却找不到凌识，左湛正想回教室却发现他就在田径场入口处。
田径场入口处包括那一整条道都是一堆一堆的学生，一团一团的是用几张桌子凳子圈出来的各班“大本营”，用以支援本班运动员。
凌识就坐在其中一个“大本营”队伍里，身边围坐着一群女生。
此刻他跟她们聊得正欢，气氛融洽。
距离不远，但左湛不想过去，便一直盯着他。
好在凌识很快有意识地转头，看见他立马跑了过来。
“哎左湛，的确有个妹妹啊，长得贼好看了，就我在这儿坐的一会功夫就有十来个男生问她要联系方式了……”
凌识像个话痨小姑娘似的全程在叽叽喳喳，左湛有些无奈，两年不见，他这兄弟话多的毛病还是没改啊。
左湛忍住暴揍他一顿的冲动，径直往教学楼走。凌识又急忙拦住他，“哎哎哎……来都来了，看一眼再走也不迟啊……我跟你说老好看了……”
他说着边指了主席台那边，左湛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过去——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正在主席台上认真地写着什么，高高的马尾弯出好看的弧度。
主席台上并不只有她一个人，那边是广播站的阵地，有好几个人在那儿。
唯有她格外惹眼。
临近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左湛微眯起眼睛，盯着那个身影看了几秒。
接着抬脚走过去。
这一小会儿就有个男生上台提了一大袋子零食走向那个女生。
离得近了左湛能听见他们的对话——男生小心翼翼地问她：“你好，请问可以要个QQ或是微信吗？”
女生微笑着摇摇头，温柔礼貌。
男生被拒绝了也不尴尬，甚至还为了她的笑容而透出高兴的样子，把零食放下就跑了。
女生轻轻哎了声，似乎想叫住他，男生却径自跑远了。
半晌，她看着桌上的零食犯难。
而她身旁的几个女生，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
“她叫什么名字？”
凌识狗腿道：“我早打听过了，叫盛朝歌。”
盛朝歌？
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左湛想起了他捡的那张纸，冲凌识挑眉：“回教室，我有惊喜告诉你。”
回到教室，班主任王赞正在教室门口等着。左湛过去打了声报告，她什么都没说就让他进去，转头对着凌识却说：“你留下。”
班主任戴着眼镜，目光犀利。
凌识欲哭无泪。
左湛笑嘻嘻地说：“老师，刚我去交试卷，太多了，就让凌识帮着一起去了。”
王赞沉默地盯着两人——左湛神色自若，凌识则是梗着脖子一脸“对！我就是去交试卷！”
九班班主任也才二十几岁，并不似老教师们古板，看到凌识这样子，差点笑场。
点点头就让他们进去了。
她努力板着脸站在门口，心里算着时间，在走廊踱了几个步子就走了。
真讨厌学校这破规定，自习课班主任非得来巡视一趟。
老师们难道没有自己的事情么？
教师群里年级主任还在艾特她，要她监督好自己班上的学生。
王赞默默叹了口气。
上午年级主任在群里发:九班缺席两人。连带一张照片。
她点开，九班教室内第三组倒数第三排座位空着。
虽然她也觉得学校这次运动会的事对高三学生很不人道，个别活泼好动的同学怎么着都是在教室待不下去的，可是都被年级主任点名了，她还是得做个样子的。
王赞在群里回：好的，已经惩罚过他们。
后面顺带一个微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