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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发到陈由鸣书房的时候，他正在翻看一本旧得快烂掉的线装书。他知道沈小发来了，但连头都没抬，直接问道：“吃饱喝足就准备悄悄溜了？你可真有出息啊。”
沈小发也没跟他客气，直接说：“我知道你想做这个什么当家的。我把这位子让给你，但是你必须要满足我一个条件。”
陈由鸣没有搭理他，仍是低头看书。
沈小发继续说：“我把这个位子让给你，但你们必须继续免费提供那个什么萆荔丸。”
陈由鸣换了一本更破的书，不急不忙地说：“你大概也看出来了，你虽然是你爷爷选定的人，但你能不能做成这个当家的，还得看八大作的人同不同意。我认为，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跟我说‘让’这个字。”陈由铭合上书，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托在下巴下，手肘撑在桌上，继续说：“陈唤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昨天投签子的结果是二比二，除了你二伯之外，胡时先居然也投了正签。我不是很满意。”陈由铭顿了顿，继续说：“你知道外面那个女人在闹什么吗？她就是胡时先的老婆。胡时先昨天晚上死了，是我让人做的。用的药连法医都查不出来。现在只剩下你那个没出息的二伯。你觉得下次再投签子会是什么结果？”
杀人这种事居然被陈由鸣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沈小发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很害怕，很愤怒，也很绝望。
陈由鸣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小子的脸上一一闪过惊讶，恼怒，痛苦，懊悔等表情，然后这些表情又全部揉在一起，慢慢变出一张扭曲的脸孔来。他见过太多这样的脸，都是废物的脸。
“陈家养了很多人，但是从来不养废物。你，是特例中的特例。这么多年来，你和你那个‘聪明’的妈妈是不是还以为自己已经和陈家毫无瓜葛了？哼，要不是因为你爷爷当初选了你，你们一家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儿了。现在，一切都该回归正轨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你恨我们吗？为什么？”泪水在沈小发的眼眶中打转，他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他的亲人。
“我不恨你们，我只是讨厌废物。”陈由铭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哟，你应该赶不上车了。你可以回后边再住一晚，当然，住宿费按天结算。”
住宿费早就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了，重要的是保他娘命的萆荔丸！一个月六万，一年七十二万，他们家是肯定拿不出来的，可拿不出来，他娘就要死了！陈由铭说的没错，他真的是个废物！
书房的门被敲响，陈由铭说了声“进来”语气颇为愉快。
陈唤推门进来，脸色却不是很好。
“父亲，出了点状况。”
陈由铭压根儿没有注意到陈唤脸上的表情，愉快地问：“能出什么大事？说。”
陈唤看了沈小发一眼，犹犹豫豫地开口：“周家和沈家来人了，说是来投签子的。”
陈由铭眉头一皱，道：“那两个老不死的家伙，十几年不管事儿了，来捣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