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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用立刻阻止道:“当家的,赵先生的意思是不让我们回去。”
沈小发白了他一眼说:“到底我是你的当家,还是他是你的当家?你怎么那么听他的话?”
何用一脸委屈地看了象牙一眼,说:“我们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象牙也抬起头,附和地叫了一声。
沈小发晃了晃手里的瓷瓶:“我带了这个,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没人能看见我们,包括那个吕两口。”
沈小发的瓷瓶里装的是山都水。山都其实是这边的动物,长相和习性都很像熊。它们体型庞大,胆子却很小,极其擅长隐身。每年冬天的时候,它们就会挖空大树的树干,并隐身其中冬眠。山里人发现空心的大树,往往会把树砍掉,以免树倒下来伤人。而山都冬眠时是完全没后抵抗力的,直到身子被切成两半也不会醒。十只山都里面有九只都是这么死的,所以是非常稀有的品种。山都血也是透明的,洒在身上就能让人隐身几个小时。沈小发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就带着了,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沈小发他们回到子系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虽然隐了身,他们还是先回到附近的矮丘上观察吕两口诊所前的动静。情况与之前差不多,人蛇绕了几弯之后逐渐散去,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有一个人被吕两口“钦点”了进去。沈小发和何用虽然在流水席上见过那个人,却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沈小发对何用和象牙一挥手,一人一兽便懂了他的意思。
两人一兽下了山丘,因为隐了身,所以大摇大摆地站在窗外向里张望。
吕两口的诊所里,吕两口对那个男人交代了几句,就见他匆匆跑了出去。不稍一刻钟的功夫,他便又跑了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大公鸡和一个塑料袋。
那个男人离开的间隙,吕两口用他那双不太听使唤手从长桌的下面掏出一块鲜红色的大方巾,铺在了桌上。红布的正中间是一片血色,展开之后很快就有几只苍蝇嗡嗡嗡地飞了过来,围着那块血色狂舞。然后他又从抽屉里陆续取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香炉,一个生了锈的银质小碗,一个同样生了锈的银质小盘和几根看上去很像是又长又细的雪茄的小棍儿。吕两口将香炉摆在了自己面前并插进了那几根儿小棍,银质小碗和小盘子被直接放在了那片血迹之上。
那个男人进来之后,吕两口指挥那个男人将塑料袋里的东西倒在了银质小盘上,那东西看上去像是青稞与小麦的混合物。然后吕两口递给那男人一把红柄小刀,又交代了几句,便坐回到那把破破烂烂的沙发椅上。
那个男人接过刀,又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火柴将香炉里的那几根“雪茄“点燃,然后便跪在了吕两口的跟前。那只大公鸡仿佛意识到了自己将不久于鸡世,不停地哀啼。那个男人没有丝毫犹豫,拨开公鸡脖子上的毛,用那把红柄小刀一点一点地割着公鸡的喉咙。大公鸡在那个男人的手里不断地挣扎,发出断断续续的惨叫声,叫声随着它的气管被逐渐割开变得越来越暗哑。直至最后,那只鸡睁着圆眼,长着嘴,却已没了声音。从鸡脖子里流出的血,缓缓地流进了那个银质的小碗里。最后,那个男人将死鸡高高举过头顶,恭敬而虔诚地对着吕两口磕了二十几个响头。
所有流程走完,吕两口半睁半闭着眼睛,幽幽地说:“行了,你回去吧,明天领着你媳妇儿过来。”
那男人一听,激动地几乎要哭出来,千恩万谢了一番之后才肯离去。
沈小发小声地说:“这一套是他妈什么鬼?这是他妈在看病吗?”
“看上去,像是在祭祀。”
“祭祀?!”何用一语点醒了沈小发。“公鸡,青稞,红刀,银碗和银盘,确实是祭祀!是山神!这个吕两口居然还是个山神。可恶,我在哪里看到过?哪里的山神?老子明明过目不忘,难道因为年纪大了?”沈小发说着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而就在此时,吕两口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却看向了他们。沈小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山都水的药效已过,他们现在完全就是大摇大摆地站在吕两口的面前。沈小发心中暗道:该死,山神可不好对付。
吕两口嘴角上扬,扯出一个极其诡异得笑来,一步一步地朝着窗户这边走来。沈小发想跑,却发现自己脚被定住了,转头去看何用和象牙,也是一样。眼看窗户就要被吕两口打开,突然冲进来一个人。那个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对吕两口说:“神医,那两家都要生了,怎么办啊!”
吕两口恶狠狠地瞪了沈小发一眼,转过身去对那个人说:“把她们两个都抬过来吧,记得把那些让你们准备的东西也一并搬过来。”
吕两口转过身去那一刹那,沈小发发现自己能动了,于是立刻带着何用和象牙逃命,一边跑,一边又抹上了山都水。两人一兽仓皇逃回树林之中。吕两口却迟迟没有追来,沈小发猜测是被那两个即将生产的孕妇给绊住了。直到夜幕降临,赵予独出现在他们面前。沈小发哀嚎一声,才一把扔掉了抹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山都水。
赵予独看了眼只隐了一半身的沈小发,皱眉道:“你又跑哪里去了?”
沈小发讪笑道:“没有啊,我一直在树林里等你来着。我就是好奇,把这山都水拿出来玩玩。”
何用却立刻“告状”道:“赵先生,我们看到有人祭祀吕两口。他是个山神!”
沈小发想给何用一个白眼,可何用和象牙此时仍是全隐身的状态,他找不到何用的具体位置。
赵予独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沈小发。沈小发迫于压力,只好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赵予独听完,眉毛一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山都水?你可真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