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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瞬间就被救起。沈小发很快也追上了那个人。转过那人的脸来一看，不是别人，居然是孙长福的老婆。昨天生产的那两个女人之中有一个就是她的儿媳，那她刚刚扔掉的那个孩子，难不成就是刚刚出生的孙子？想到这，沈小发心道：这老太是不是有神经病啊？！
那老太被沈小发抓住之后并没有挣扎，反而非常平静地打量起沈小发来。她的眼睛本来就很大，又嵌在一张干瘦得如骷髅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出，一眼看上去像极了一只被晒干的青蛙。那双眼里满是阴戾之气，仿佛天地间所有的苦恨都藏在里面。沈小发也看过不少双眼睛，但从来没有像这样被人盯得脊背发凉。
“你为什么要扔掉那个孩子？”沈小发问道。
孙长福的老婆仍是盯着沈小发，一声也不吭。
“他是不是你的孙子？”沈小发继续问道。
赵予独把那孩子救起之后就递给了何用，他对料理这种小东西完全不在行。何用此刻正好抱着孩子走到了沈小发和孙长福老婆的身边。孙长福的老婆看见那个孩子，竟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还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生了个没用的东西！”
沈小发是真的看不懂了。“这孩子有先天残疾？”
何用凑道沈小发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句：“是个女孩儿。”
“什么！”沈小发更是不懂了。“你们能生出个孩子来就不错了！还管是男是女？！你是不是有病？！你家里人知道你这么做吗？你儿子知道吗？！你这就是在杀人！”
孙长福的老婆却不为所动，冷冷地说：“女娃就是没用的东西，养女娃还不如不养呢！你一个外人，不要管我们的事！”
何用已经忍了她好久了，此刻实在忍不下去，直接骂道：“你自己不也是女的么！你活着干嘛？你怎么不去死？！”
沈小发突然想起那一塘底的婴孩尸体，一下子全都明白了。那满塘的孩子，原来都是女孩儿！这个变态的子系村，只要生了女孩儿就淹死在那个水塘里。沈小发对塘底的那些尸体的来源有过一百种猜测，但从来没有想过竟会是这个原因！那落迦，人间地狱！建在这个地方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个村子里，哪里还有人？不过是一群魑魅魍魉罢了！
“你放手！我们的事，你少管！”老太婆扭动了一下身子。
沈小发松开手，看着那老太婆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当家的，你为什么放了她？”何用急道。
“不放了她，难道杀了她吗？杀她一个够吗？难道要把全村的人都杀掉？一池子的孩子，数都数不清！”
何用这下也明白过来，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如果这样……如果这样……现在村里的这些女人又是从哪儿来的？”
“鬼知道从哪儿来的。说不定从哪里掳过来的。他们，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那这个孩子怎么办？”
沈小发看了一眼何用怀中的婴儿，说：“能怎么办？带回去养着，或者送去福利院呗。”
赵予独此时走近了两人，掀开襁褓的一角，说：“别忙着养，你们看先看清楚，这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