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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悠顿了顿,大喊道,“都不够买一条裙子,一双鞋!”
“所以呢?”秦小芳小声问道。
小悠慢慢地轻轻地说道,“你知道吗?你刚才冲我大喊的样子,像极了我的家人。”小悠冷笑一声,“你刚才打来的那一巴掌对我来说是家乡便饭。”
秦小芳愣住了。秦小芳知道小悠和自己一样家境贫寒。尽管还在上学,但期间小悠都会和自己一样想尽办法赚钱,卖奶茶,送外卖,到饭店里去端盘子。可是,秦小芳从来不知道小悠家里的事情。她从来不和自己说起。
小悠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当你吃饭是个错。当你洗衣服收衣服是个错。当你说话是个错。当你的好成绩是个错。当你读高中念大学都是错,甚至我的存在都是个错。可是,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待遇。我明明已经表现得很乖,努力把一切都做好,尽力做到最好,可是换来的却是无时无刻的白眼和谩骂。”
小悠泣不成声。“小芳,你知道吗?我甚至怀疑自己跟你一样,也是他们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这样的话,我心里还好受一点。可是,当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上跟他们有些相似的特征时,我的心绝望了。直到第一次我把钱拿回家里,我终于换来短暂的友好与和平。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一切。”
秦小芳抱住小悠,“我不知道你原来在家里过得那么苦。可是,你给我听着,那不是你的错。错的是他们。可是,退一步讲,也许他们为了生存都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情去好好对待自己的孩子呢?还有,你的家人对你不好,那是他们的错。你没有必要因此而犯错。”
小悠推开秦小芳,“你不是我,没有经历过我的苦,凭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劝我。”
秦小芳一时语塞。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小悠吗?
“不说这些了。”小悠立刻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脸,“小芳,那个朱老板很喜欢你。我希望你和我,我们两个人一起把朱老板哄开心了。那我们再也不用过这种苦日子了。”
小悠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立刻低头拿出手机,调出手机的微信钱包,向秦小芳展示,“你看,我手机里有那么多钱呢。全是朱老板给我的。”
“所以,那是朱老板给你让你来说服我的报酬?”秦小芳两眼发光。
“是啊。”小悠觉得自己这一招厉害。“只要你点头,朱老板给你的绝对不会比这少。”
“给我数数看那后边有多少个零。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秦小芳一把拿过小悠的手机。
小悠的手机比秦小芳的手机款式要新。就在刚才,小悠给秦小芳展示微信钱包里的钱时,秦小芳看到的小悠手机上有着微弱的信号。秦小芳以看清数字后边的零为由拿过小悠的手机信号,拨打了110。
“你干什么?”手机还没有接通,小悠就一把抢过手机。
“我要报警。那个姓朱的是非法劫持非法拘禁。”
“小芳,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们没有必要把人生的大好时光浪费在跟贫穷作斗争上。我们应该有更多更美好的追求和享受。”
“更多更美好的追求?”秦小芳看着小悠身上穿的脸上涂的,“你指的是美酒美食美衣?哼!如果人只是个追求吃饱穿暖喝足的动物,那不成了酒囊饭袋吗?”
小悠有些激动,“论嘴巴的厉害我比不上你的。不过你要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昨晚上朱老板找到我时,我立刻毫不犹豫地也把你推荐给他。但是我知道你脾气倔,所以才有了半路劫持你的戏码。想不到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秦小芳听着这话,不敢相信这居然是自己的好朋友小悠嘴里亲口说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