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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长大后的我学会了喝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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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喝了啤酒,当时的我觉得味道很冲,很难喝,于是就开始好奇:为什么周围的大人这么喜欢喝酒?长大以后的我会喝酒吗?
  每次家庭聚会的时候,地上都会有一堆酒瓶,有啤酒,也有白酒,在我家喝酒有一个传统就是“打通关”,一家出一个代表敬酒,从最小的人家开始敬,经过一圈之后再轮到第二家,以此类推,直到所有代表喝通关,这个传统已经保持了十几年,我奶奶有六个孩子,我的伯伯、姑姑们平时都不怎么见面,只有节日的时候,无一例外聚在一起,没时间就请假,请不了假就晚上有空了马上去大伯家,我记得最晚的一次喝到了晚上三点多(我姐夫第一次登门的时候就喝吐了,之后我们家的酒局,他只是喝几杯就下桌了,然后和我姐一起做小孩那桌的,姐夫的酒量确实不好)。小孩们不参与大人的活动,只是聚在一起玩游戏,稍大一点的就要带最小的孩子,而我作为除了已经嫁人的姐姐和不在家乡的哥哥之外最大的孩子,担起了孩子王的角色,而且我挺喜欢我家小孩子的,虽然很顽皮,但也有可爱之处,而且长时间不怎么见面,一天怎么都是可以忍一忍的,实在不行就可以去和长辈们告状,小孩子犯错了也是要被收拾的,所以短暂的管理起来并不难。
  我家的“通关”代表基本都是我父亲,在他没有确诊糖尿病以前,他极爱喝酒,只要有聚会,那必定是烂醉而归,为此我妈妈说过他很多次,也为此吵过架,但是无济于事,他仍然不克制,所以他的身体不堪重负,最开始不以为意,后来出现了并发症,他的牙齿和肩膀都出现了问题,不得不住院治疗,之后才开始慢慢戒酒。
  而我妈妈的酒量也很不错,是可以三遍“通关”程度,所以近几年都是我妈妈作为家庭代表,但我妈妈平时不怎么喝酒,所以我妈妈的身体还算健康(除了查不出原因的遗传性头痛和胆囊炎以及痔疮之外,有一点高血压)。
  以上我发现了一个共性,就是周围的大人都是在聚会的时候喝酒,我家基本没见过自己一个人喝酒的情况,除了除夕夜,我父亲和我妈妈会两个人一起喝几杯,我和妹妹以果汁代酒,一起举杯。
  上大学以后,有一次点小龙虾的外卖送了一瓶雪花的啤酒,第一次尝了除乌苏以外的啤酒,感觉味道没有乌苏的冲鼻,喝起来比较柔和一点,但还是没办法自己喝掉一杯,因为不太喜欢啤酒的味道,最后还是分给了爱喝啤酒的舍友。
  第一次在大学附近玩的时候,对小酒馆产生了好奇,于是和朋友一起去亲身体验,点了一杯蓝橙莫吉托,个人认为比薄荷莫吉托好喝,更好入口一点,但是由于喝的太快,有点上头,那是第一次体会到有点醉的感觉,很奇妙,我的脸会发热,变红,有点兴奋且神志清醒,我朋友的酒量还好,她没什么感觉,看我有点醉,就和我结账离开准备回学校。我的第一次微醺在我躺倒宿舍床上睡着以后结束了。
  后来我看了一部剧叫做酒鬼都市的女人们,很好看,同时勾起了我对烧酒的兴趣,但是喝了一口以后发现很难喝,很烧嗓子,然后加了半杯的葡萄果汁,再喝的时候就有种没有汽的葡萄气泡水的味道,就还不错,后来又探索了一下气泡水加烧酒的组合,于是喜欢上了烧酒,喝酒的频率大概是一个月一次。
  我喝酒没有特定的条件,心血来潮的时候会自己独酌一杯,也可以出去和朋友一起,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在难过的时候喝过酒,我个人觉得那是一条底线,一旦破坏那条底线,我将沉迷于逃避现实的快感,我会马上崩塌,我的人格,我的世界在打破那条底线后就会毁灭,听上去有点奇怪,但是你们可以思考一下,大部分酗酒人士的根本原因都是逃避现实,而我最不想拥有的习惯就是酗酒,所以长大后的我虽然会喝酒,但不喜欢频繁的喝酒和酒局。
  我之前一直在想怎么才算长大了,我十八岁的时候我妈还说我是小孩子,我二十岁了我妈也觉得我是个孩子,直到前段时间我开始站在我妈前面处理我父亲的后事,我妈妈在所有的事情结束后说了一句:你长大了。
  我发现了答案,原来长大就是要面对痛苦,当我站在墓前的时候,我才能意识到死亡是这么突然,甚至来不及告别,我还记得没能联系到我父亲的下午,我给他打了二十几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听到噩耗时的我妈直接哭出了声,我大喊着让她闭嘴,穿衣服出门,我妈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让她冷静,一路上我都在想,我是不是在梦里?我想,这是不可能的,我还在想,昨天早上我父亲还开车来给我和妹妹送茶叶和麦片,怎么今天晚上就死了?我想应该不是最坏的结果,或许只是受伤昏迷?还有得救!只是当我到达墓地,我看见警车的光把那一片区域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拖拉机刚从我父亲的身上挪开,他双眼紧闭,面色痛苦,我没有感受到心跳,也摸不到脉搏,我知道我父亲死了,死于一场意外。我跪在他身旁痛哭,握着他的双手,试图温暖他,抱有一丝不可能的希望,只是都是徒劳。救护车姗姗来迟,查完心跳以后,就出了死亡证明,一切安顿好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我的父亲再没有机会看见升起的太阳,我在殡仪馆里痛哭了三天,眼睛都肿的睁不开,回家以后才发现身上不知何时留下的伤口,因为我父亲的遗留的债务我和我妈妈四处奔波,直到前不久才将大部分的债务捋清。
  痛苦只有在当下是最痛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慢慢结疤,在不撕开结痂的情况下是不会痛的。痛的时候,喝酒是不会缓解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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