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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主干道两侧,是一排排的楼房,这些楼房看起来都很有年代感。从总体来说,这里的构造变化并不大,这对李莫认路来说是一件好事。
李莫一边往前踱步,一边在这些旧楼中寻找着一些回忆。他把手伸进了口袋里,确认了那串钥匙还在里面。此时的小镇一片寂静。薄雾渐渐散去,镇子中心的广场上那座大钟渐渐显现出它的轮廓。
李莫花了几眼辨认出了这座大钟,他很兴奋这个大钟还留在这里。这个标志性的大钟也终于勾起了李莫的些许回忆。
毕竟,他的童年是在这个小镇度过的,从他出生开始,一直到七岁那年,他就一直住在这里。他隐约记得,小时候有一个和他玩的很好的女孩子,他们之间有一段纯真无邪的友谊。
接着李莫就想起来,女孩叫野田美咲,那是他童年时最好的朋友。美咲有一个行为举止怪异、但医生却查不出毛病的妹妹,名字叫做“澪”,澪比她小差不多两岁。人们都开玩笑说,她之所以总有些奇怪的行为,是因为她可以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就如她的名字一般。
在李莫的父母接李莫走时,他和美咲就在这座大钟下依依惜别。李莫记得,那是一个春天,美咲在大钟下站了好久。
李莫望着这座大钟时,这一幕场景在他的脑海里开始逐渐清晰,回忆到这里,李莫不自觉轻轻笑了起来。
“她还住在这里吗,我这次还能见到她吗?”李莫心想,“她是秋天生日,这么说来,她快十七岁了呢。”
李莫还能记得,他在走之前承诺过以后还会再来找她。要不是他又来到了这里,可能已经把这些事忘了。而现在,自己也算是信守这个承诺了。
李莫回过神来,不再多想这件事,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他走到了钟楼下面。钟楼矗立在小镇中心广场上,四面是交叉路口,通向小镇不同的地方。有了地标建筑的指引,小镇的地图也逐渐浮现在了李莫的脑海中。
他凭着记忆,很快来到了自己和奶奶曾经一起住过的公寓所在的那栋楼下。
这是一栋老楼,脱落的墙皮、复古的造型、无不充满岁月的痕迹。这栋楼共四层,每一层并排有几间公寓,公寓门排列在挂在楼房外的露天走廊边。横着的走廊中间是一个与其垂直的楼梯,这个楼梯将整栋楼分成两半。
李莫站在楼门前没有进去,而是先再三确认了一下。小镇的格局虽然大体没变,但楼房还是经过了一些翻修。等确认就是这栋楼时,他才攥紧了口袋中的钥匙,走了进去。李莫尽量让自己走的很轻,但他的脚步还是让铁制的楼梯发出了“哐、哐、哐”的声音,与清晨小镇寂静的氛围显然不太和谐。
上了二楼,然后右拐进入了走廊,数到第三个门时李莫站住了脚。
这扇门显得与旁边其他的门格格不入,其他的公寓都使用了漂亮的合金或木质防盗门,只有这个门是老旧的铁门,上面还挂满了暗红色的铁锈。
直到看见了这扇门,李莫才终于确定了,这里就是奶奶曾经的住处。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捏了好久的钥匙,插进了门把上挂着的那把铁锁。
这把锁自从十年前被锁上后就再也没有被打开过了,它早已被锈迹吞噬,几乎已经与铁门融为了一体。李莫花费了好大力气才转动了钥匙。铁锁隔了十年又被打开了,李莫使劲拔出了钥匙,重新装回口袋里,然后推动了铁门。
伴随着刺耳的“吱啦啦”的响声,大门被推开了。就在这时,一股陈旧的气息从屋里扑面而来,掀起的灰尘蒙住了李莫的眼睛,他难受地咳嗽着走了进去,一边挥舞着手臂驱赶灰尘,一边摸索着来到窗户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