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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是康素贞陪家佩坐在一起,这一边是母亲,苏老二,还有家丁,家贝,四人就坐在那张石桌子的周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三个孩子都开始怒目相对了,但苏老二和康素贞都没有意识到。
忽然,身边的家丁一声喊:“老疼,老疼”。
苏老二抬头看去,家丁一手捂在自己右脚的脚面上。
苏老二和康素贞连忙放下碗筷,他俩上前掀开家丁的手,看见他的脚面在流血,一把削铅笔用的小刀掉落在他的脚下。
不用问,那小刀是家佩扔过来的,是他和家丁怒目时,家佩采取的反击手段。
苏老二急忙为家丁做了处理。
喝了汤,苏老二的心里很不平静,他一直问自己,不是“一窝儿”的关系咋这样难面对呢?
在母亲的屋子里,苏老二打发家丁躺到床上,看着家丁红肿的右脚,听着他的叫疼声,他能想象的到这个晚上家丁是很难入睡的,是必须要疼醒几回的,家丁的一声声叹气,苏老二的心也一次一次的生疼。
进得屋里,他看见躺在床上的康素贞瞪着两只有神的眼睛,她用一只胳膊把家佩揽在怀里,那氛围就好像是动物世界里,一只受到强大外族围攻的母畜怀里抱着自己的幼崽一样。
也可能是因为害怕,听见屋门的响声,家佩瞪大了眼睛看着走进来的爸爸苏老二,那眼光里分明有一丝丝的求饶。
苏老二就那样瞪了他一分钟,然后对他说道:“你下来”。
家佩乖乖的从床上下来,又乖乖地站在苏老二的面前。
苏老二又说:“你跪下”。
家佩连忙跪在了地上。
苏老二也没有再看一眼地上的孩子,便走到屋子另一端的桌子前坐下来翻看自己的教案了。
这个时候,苏老二是绝对有权威的,康素贞是没有权力干涉的。
当苏老二把那一节教案整理好,就要上床睡觉的时候,他转过身子,看见身后的家佩还直直的跪在地上,他又朝康素贞看去,看见她没有半点的睡意躺在床上,那表情就好像是她在一丝丝一毫毫地体验着时间从她的肌肤上走过一样。
苏老二知道,这个时刻是用不着用半个字去解释自己行为的合理性和必要性的,他更知道人间“有人当巫婆子,有人吓假神”的作用。
苏老二又回过头去,上床便拉灭了屋里的电灯。
苏老二那里能合上眼睛呢?一方面家丁的疼就疼在他的心上,另一方面,家佩的跪就跪在他的面前,他在努力的思考着下一步该怎样走?会怎样走?这种家庭呈现出来的这种现象别人都是怎样处理的?难道说非得走家佩的养父母那样极端的道路吗?
想到这里,苏老二挫了挫牙齿,又攥了攥拳头,他严肃地告诫自己,那条路走不得!再难,再难,也得把这个生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养成一个具有普通人格和体面的人。
就在这时,他开始埋怨康素贞了:真是一个闷鳖,咋还不把跪在地上的孩子拉起来到床上呢?
也许是心有灵犀,就在这时,他听见一边的床上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他知道那是他的康素贞起床去充当好人了。
一阵床板的“咯吱”声过后,当小屋里又恢复了平静,苏老二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