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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眼瓶子上的文字。
“代餐营养液？这是什么东西？”
明明全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中文，组合在一起后却让他感到如此陌生。
“喝完以后一整天都不会饿不会渴，也不怎么需要去洗手间。”
“这东西...能好喝吗？”
顾小幽点点头，嘴里的那口还没咽下去，就已经很干脆地把手中的瓶子递了出去。
“......你尝尝？”
能这么毫不犹豫地就拿给自己尝，总感觉不会有多好喝......
唐栾有些后悔自己上一秒着急忙慌地伸出了手。
可刚准备接，顾小幽却突然缩手，将这瓶子又护到了怀里。
“等、等一下！”
拿起桌上的剪刀，她咔嚓一声把自己嘴唇碰到过的那截吸管剪掉了。
双手重新捧起瓶子，在唐栾的面前晃了晃，小声开口道：
“......给你。”
还挺讲卫生。
表示感谢的微微一笑，唐栾很是客气地接过了瓶子。
吸上一小口。
......？！
一股子特浓白花蛇草水的味。
“咳咳，你就喝它管饱？”
唐栾被呛了一下，嘴都没来得及擦，立刻把这瓶子塞回了顾小幽手上。
她用余光偷偷瞟了瞟他的脸，直接把吸管拔出来丢了，像只仓鼠似地对着瓶口小小嘬了一口。
“上头说，你们的东西很不卫生...所以我只喝这个。”
“那你喝完了这营养液要怎么办？上头应该不会跨越时空给你派送物资吧？”
顾小幽看看瓶里所剩无几的营养液，又低头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
“......凑合吃。”
尽管她口头上说着简单，唐栾的心中还是难免会生出一些担忧。
万一，只是说万一，万一他们将来真的不得不一起生活，他能把她照顾得和在一千年后一样舒适吗？
——好比在一千年前的古代创造如今的生活质量。
光是想想，他就感受到了天大的压力。
思索片刻，他大胆走到顾小幽面前，将两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直视着她的眼睛。
“小幽，你喜欢我吗？”
顾小幽顿了一下，撇开脑袋。
“......不怎么。”
“既然如此，你大可以装作已经不小心按原计划把我杀了，然后回到属于你的时代去，回到你心心念念的家里去。”
“我不回家！”
顾小幽炸毛一样，突然闪身拿起了沙发上的枪。
她的双肩微微颤抖着，完全没有之前举枪时的那般果决。
她正在个人情感与使命感间挣扎着。
“那...如果你觉得就这样‘杀’了你的「老公」然后逃之夭夭有损你的名誉，你也可以选择把我绑回去，然后慢慢调教成你们上头想要的模样。”
“现在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放心，我不会害你，更不会落井下石。”
唐栾举起双手，后退几步，尽量表现出人畜无害的一面。
看到顾小幽重新冷静下来并把枪放到桌上，他继续好言劝解道：
“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如你所见，其实也蛮冷清的。虽然到了那边可能会被限制自由，不过如果能亲眼见一见未来的繁华...那至少比我整天待在这小破屋里闷死强。”
听后，顾小幽站到阳台，呆呆地凝望着窗外厚厚的积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