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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夏红的讲述,金玉慈和蒋舒白都陷入沉思,但也都是片刻之后同时抬头道:“邹俊平?!”
金玉慈细数:“八岁,到哪儿都带着,同母异父不同姓,二十年前的复辟案没参与,没被陈应标算计……”
蒋舒白叹道:“他们居然是这样的关系,这下说得通了。”
夏红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但她有自己好奇的事儿:“陈平家为什么有那么多金银财宝?他也不知道原因,而且说他爹从去年开始就总是出远门,还说明年就带我去美国的好莱坞拍电影。”
“明年?”金玉慈敏感起来,“他没说他爹出远门干什么去?”
“他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个库也是他爹让他守他就守,可是我怎么觉着他爹纯粹就是为了给他找个事儿而找个事儿做呢?”
“什么意思?”金玉慈探究的问。
夏红说:“这个库应该是他小叔打理,那他就没事儿了呀,他好好拍戏不就行了,而且他爹就他一个独生子,明知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把他放在那么个地方,你知道他随便就踩碎了一个价值连城的瓷碗,看都不看就丢掉了!”
夏红的话引起蒋舒白的注意,他挥手让夏红出去,然后暗自揣摩道:“一次都没去过醒梦,总是出远门,福安弄没人盘点……玉慈,我们可能错了,陈应标这次并不贪,又或者他没得选只能丢车保帅。”
金玉慈也意识到了,难以置信:“难道福安弄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只是个华丽的包装,因为这些器物又多又难出手更不好运输,所以他弄这些只是留了个饵特意钓出知情人?呵!老狐狸!他这是做了两手准备啊:福安弄没出事,能确认贺斗生带着秘密死了;福安弄出事,知道贺斗生秘密的人会出现。”
蒋舒白指了一下金玉慈:“你出现了。”
金玉慈心里一阵突突狂跳,原来自以为的那些筹谋在陈应标眼里不过就是钓竿上回光返照的一条鱼,陈应标会不会连邹俊平冲动干出来的那些事儿都算进去了?
蒋舒白想起周芸的话,对金玉慈说:“芸姐说得对,一旦我行错踏差首当其冲受到威胁的就是你。”一想到前期所有的猜测、筹划竟然都成了顺着陈应标的饵走入的绝路,蒋舒白心里的火和憋屈在胸中猛烈冲撞。
“陈应标不是不贪,而是和那些器物比起来,摄影厂里乃至他频频外出的地方,好兑换便于运输的财物更庞大更夸张!都是金子吧,只有金子全世界通用,陈平说他爹留过洋,最近还不在,他该不是把金子都许给洋人吧?现在这世道只有洋人的回收不分散最稳定!”金玉慈惊叹,“到底有多少钱啊,连这布满福安弄的无价之宝们都能当成鸡肋!”
蒋舒白已经全然不在乎那些了,而是担忧的对金玉慈说:“离开上海,否则你随时都会有危险。”
“我不走。”
“按照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已经被盯住了,容儿也是,你们先走,在我没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你们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