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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将至,纵然世界遍布尘灰,但节庆的氛围依旧浓烈,大家都盼着新一年能有奇迹发生,金玉慈也不例外。
这段时间她几乎都泡在医院,蒋舒白醒来一个多月里常常陷入长久的沉睡当中,他总是出现阵发性的昏迷,谈话间、吃饭时、在走廊里短暂的活动中都突然晕倒过,英国医生对他的情况一筹莫展,在国内外咨询了一个月后医生对金玉慈说:“蒋先生的症状比预估的严重,肺部创伤大面积感染,还引起过心力衰竭,肺心症您听过吗?这种心脏病很复杂,长此以往怕会引发脑缺氧,在这里他只能等死,我和我老师的建议是去国外治疗,不要耽误,越快越好。”
“只有走吗?”
“上海的医疗条件已经算全中国最好的,在这里治不好其他地方就更难了,你们考虑一下,我可以帮你们安排。”
金玉慈感到心慌,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会因为后遗症再次陷入危险吗?
“他去国外就能恢复如初吗?”
医生摇头:“症状缓解后日常护理得好能保持长时间不复发,但这种病的病情反复很常见,要谨慎保养,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就是,复发一次就是一次历劫。”
“不能治愈?”
“以现在医疗的发展速度,恐怕再过二十年也难根治。”
金玉慈几乎昏厥过去,此一去万里之遥,如果只能缓解不能治愈,他需要一直待在国外吗?他回不来的话又愿意去吗?
“你安排吧,过完年立刻动身。这几天先别告诉他,中国的新年是最重要的节日,我想让他好好过个年。”
大年三十儿,金玉慈带着春联、灯笼、窗花和一身红衣裳大包小包拎进病房,蒋舒白坐在床上看窗外发呆。
“在这儿过年也得喜庆……”金玉慈给玻璃贴上窗花,回头问,“正着吗?好看吗?”
“嗯。”
“嗯就完了?过年诶,三年了,我就没正经过过年,三年前在雪山上整天睡觉,去年拍戏顾不上,今年好不容易闲下来,你可得好好陪我。”
“好。”
蒋舒白看着金玉慈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忙忙叨叨的穿梭,轻声问:“他们好吗?”
“好呀,过年不好也得好。陆十把雪菊接来了,方圆回天津看爸妈,其他没家没室的人凑一起吃吃喝喝,要不是医院不让,他们早来把这间房子撑爆炸了。”贴好对联,金玉慈拍拍手说,“今年只有我一个人陪你,你不嫌寂寞吧?”
“有你还能寂寞?只有聒噪吧?”蒋舒白开了句玩笑,但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金玉慈不在意,从袋子里往外掏衣服,拿出一件帮蒋舒白换上一件,他也乖乖坐在那里让她任意折腾。
“红褂子、红帽子、红围巾、红袜子,哇偶,显得你更白了。”说完她又闭上嘴,现在的蒋舒白整个人是苍白色的,和过去唇红齿白意气风发的翩翩公子全然不同。
蒋舒白看她小心的样子不忍,浅浅笑出来,说:“我一直比你白。”
金玉慈放了心,笑道:“山东府不比陕州日晒少吧?我在家乡可是被称为雪球一样的人物。”
“陕州?”蒋舒白这次真的笑了,说,“你果然不是山西人。”
金玉慈顿了顿,决定坦白:“我说了,你只要醒过来我就给你说我的秘密,什么都不瞒着你了。”
蒋舒白感动,可心里更沉重:“我不知道你还对我许过这样的愿……但你说和不说都可以,我认识的是现在的你,期待的是未来的你,至于你的过去可以一直放在心里当做一方净土。”
面对此时的蒋舒白,一股难以抑制的磅礴情思在金玉慈心中汹涌而来,她一直笃定的认为他们两人之间真正的关系应当亦师亦友,说其他既不切实际又玷污那份纯粹,但现在她发现蒋舒白早已如一支长流的细水牢牢灌溉在了她每一寸血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