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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守礼笑起来,指着身后众人,说:“怎么是不声不响结束呢?我带着你们喜欢的记者来了,明天见报嘛,就写父子大和解。”尹守礼站在尹寒夏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肩,对记者招招手,对着镜头微笑,并大声说:“寒夏我儿,爹祝你们新婚快乐,我离婚你也快乐,儿子,只要能让你高兴,爹干什么都高兴。”
“出去!”尹寒夏难掩痛苦,指着大门沉声怒喝,“出去!”
“好,儿子说什么为父就做什么。”尹守礼竟然抱了抱尹寒夏,他的身子突然僵住,从五岁摔伤开始父亲就没有再碰过他,这个拥抱他曾多么渴望……
闪光灯迅速的闪了几下,闪碎了尹寒夏的动容,而尹守礼则迅速放开了他,客气的招呼:“儿子,我先走了,改天带我儿媳来高尹镇,平湖秋月的院子还在那,给你留着呢。”
尹守礼志得意满的离开,院子再次安静下来,就像刚才只是恍惚了一下,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石桌上大红色的盒子却证明了刚才的表演是真实的。
金玉慈闩上门,刚拐过照壁,就看见盒子已经被打翻在地,地契、支票洒了一地,而尹寒夏正坐在石凳上,他看上去不是生气,而是深深的颓废。
“他到底有没有心?五岁,我从五岁就没再被他抱过,他把我当傀儡演戏就算了,他为什么要碰我?他自己还能记得他已经十九年没有抱过我了吗?”尹寒夏不知该怎样形容现在的心情,这样假情假意的拥抱还不如打他一顿,“为什么要给我假意的温暖?他以为全世界都是他那样的冷血怪吗?”
“寒夏,这才是老爷,你没和你爹下过棋你不懂,老爷这个人宁可自己不赢,也要堵死别人的路,我们出现的突然让他措手不及所以才看似有了赢面,但老爷现在缓过神来了,他不赢你只想让你难受来刺激你!”
“可这样的人为什么是我爹?这世上的爹千千万,为什么他是我爹?”尹寒夏憋屈至极,无辜至极,悲哀至极,他抬起头崩溃的看着金玉慈,“我赢不了他,他什么都不在乎我怎么赢他?这世上本就没有他在乎的人,现在也没有他在乎的事情了,这么大一笔钱,他说出就出,只为了把我钉在耻辱柱上!我爹不是过去的他了,他竟连钱和产业都不在乎了?”
尹寒夏的话提醒了金玉慈,老爷确实从不在意家里,但一个人的秉性怎么能说改就改呢?明明他在商会的时候对会长之位留恋又渴求……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金玉慈迅速捡起地上的资料。
支票都是真的,钱他出了;地契也是真的,铺子他还了;金玉慈一张张看着协议:“他所有的河道铺位全部撤出,留下的都是空置房,这些天他鲜少出面,干这个去了?”
“难道十二间大铺他都不做了?”尹寒夏也奇怪,“不可能啊,那个位置人流大商业少,每天的现金流水可以和永安粮铺匹敌,他怎么能说撤就撤呢?”
金玉慈取了车钥匙,拉着寒夏出门:“老爷绝不是无欲无求的人,他能把壹佰伍拾万给你,说明他要给你挖的坑一定比这壹佰伍拾万多得多!他快五十岁了,知天命的年纪谁会突然改变他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