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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两天后，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们医院的那个纵火犯，是徐正州之前那个监狱里出来的，之前是肇事逃逸进去了，现在刑满释放刚刚出来。
“哦，是来寻仇的？”我喃喃道。
到了看诊时间，我通过电子门锁对208里轻声问，“徐处，您方便让我进去吗？今天的治疗时间到了。”房里传来很平静的回应，“好的，请进。”我不由自主地想，他之前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说请进的。
“徐处。”我按下密码，把门推开。大大的窗子没投进多少光，因为有厚实的铁栅栏围着，光全变成了影。
“苏医生，你好。”他拉开一把椅子，放在他饭桌的对面，“只能请你这样坐了。”很有礼貌的人，我心里暗暗想，这是一个监狱长兼焦躁症病人的模样吗？
讲真的，我真的觉得医院的安抚工作很必要，因为有的病人就像是被家人遗弃在了这里。
“徐处，能帮助到您，我很开心。我们不妨来聊聊天吧。”我坐在椅子上。虽然没有小心翼翼，但也不是完全放松的。毕竟，他不是一个正常精神状态的人。
“我们的对话会被我记录一下，您允许吗？”我从衣兜中掏出录音笔，放在我们俩之间的桌子上。
他突然就暴怒了，“徐处！”我急忙站起来，同时，他抄起录音笔摔在了地上。我很佩服自己的是，那个时候，我竟然还能考虑他的行李。因为他是直接坐着警车进到了医院里，门口保卫处就没有给他的行李过安检。他包里会藏着刀片吗？我这么想着，马不停蹄地往门口跑去。门外的护士欻地一下把门打开了。
徐正州没追过来，还是那么坐着。
跑到门外，我的脸色煞白，“没受伤吧，苏医生。”护士看着我，急切地问。“我没事，他没有攻击我的行为。”冷静下来，在走回办公室的路上，我开始想，什么是引起他愤怒焦躁的原因呢？是录音笔？是我的语气？还是我的某个细微的动作？让他不满了。
我到监控室，看着那个陌生的男人，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过着我与他的简短对话。哪里出了问题呢？
下午，我又走进了徐正州的病房。我递过一张纸，上面写了：我已经把外面的可收听装置关了，可以开始我们的谈话了吗？
徐正州点点头，我赌对了。他只知道有监视系统，不知道有没有监听系统，所以，昨天护士是不是会从外面开门，是他判断的依据。不愧是监狱长。
他继续请我坐下，向我投来认可的眼神。我知道，现在我拿到了和他对话的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