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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手牵手往回走。山路往上,满天彩霞。
“杏真,我好高兴,这一天我的高兴好像用什么装都装不下。你再不用受苦了,真是感谢天地,我们再不用像牛郎织女那样,我们的好日子还常着呢!”冬川拉着杏真的手,挥了起来。
“感谢主。”杏真笑了。冬川每挥一次手,她就笑一次。
“我忘了告诉你,前些日子和诚弟寄钱来,说等你出狱了,我们几位一起为父亲举行一个葬礼,就安葬母亲边上。”
“弟弟想得很周到。”杏真说。
“这些年来,要不是和诚弟经济上的支持,家里也真的很难熬。我心里常常都惦念着这点。”
“我们姐弟是一起吃苦长大的,所以他懂事。”
聊着聊着,到家了,远远地就看见纯来站在门口踮着脚尖张望。两人走近了,纯来笑了,笑成了一朵海棠花。
“杏真妹,”趁冬川没在跟前,纯来叫住了杏真,“要走,也是我走……”
“不,不,纯来姐,”杏真抓住了施纯来的手,却忘了要说什么。
“杏真妹,我都说了,当初木材厂的人见林先生身体不好又没人照顾,硬把我拉过来。我本来就是来帮忙的。我……没什么的……”
“我知道的……你看,冬川正忙呢,我们去帮一下吧。”
那天晚上,冬川亲自下厨,两个女人在一边帮衬,一家人美美地吃了一顿黄花鱼。
夜里,冬川早早地就把房门一关,把杏真抱在怀里。“杏儿,不知你吃了多少苦,不知要怎么样才能补偿你。我们夫妻有十八年没有亲近了。今晚让我好好疼你,让我当一回男人,真正的男人,你的男人!”
杏真在冬川的怀里,就像迎来久旱后的甘雨那样任凭他爱抚。
突然,门外传来喊声:“林冬川电话!”
激情中的冬川仿佛惊梦一般从床上跳了起来。“这么晚了,谁来的电话呀?!”
“会不会是和诚?”杏真起身。
“应该不会,和诚不会这种时候来电话的。”冬川扣好裤子,穿上外衣,说“我去去就回来。”
冬川到了小区电话亭,问边上的值班人员:“谁找林冬川?”
“好像是个孩子,说找林叔叔。”值班人员把电话递给了冬川。
冬川接过电话:“喂?”
一个童音传了过来:“林叔叔,我爷爷倒地上不动了!”
冬川听出来了,是老王的孙子小天。他心里一颤:“倒地上不动了?什么时候?”
“就刚刚,他往地上一倒,就再也不说话了!”小天带着哭腔,“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林叔叔,您能来吗?”
天哪!冬川心里暗暗叫苦,“好孩子,叔叔这就过来。这里到你那里有一段路,你耐心等着。”
放下电话,冬川直奔家里。
“王叔出事了,孩子孤单单一个人,我得马上过去一趟!”他对杏真和纯来说。
“王叔出什么事了?”杏真追问。
“小天说他往地上一倒就不动了,我看是凶多吉少……好好的,唉,给折腾的……”
“我跟你去。”杏真说。
冬川想了想:“好吧,披件外衣。”
杏真找出了一件旧外衣,想起什么来,又从自己的临时包包里拿出一块白色的钩线披件。那是她在监狱里利用点滴时间钩成、出狱的那一天披着的。
纯来过来问:“出了这事,事情肯定多。王叔没身边没亲人,要不要我也去帮忙?”
“不用,”冬川说:“你好好看着家。我们一时可能回不来。”
“我知道。”纯来说。
临走前,冬川突然想起来需要带点钱。他打开杏真原来的钱箱里——十八年了他一直就用这个钱箱——里面有两百八十元,他把它们全都带走。
纯来看在眼里,说了句:“那我们就没钱买菜了。”
冬川说:“没办法,那边火急,我们先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