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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浅冬的眉头对着屏幕皱了皱,虽然网上网下都有肺炎的消息在传,惯性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也不会严重到哪里去。眼下,几年没见、远在京城的妹妹宜春有难事,她无论如何要去看看她,顺便拉她回家过年。随着这思绪,浅冬的手按下了那个购票键。
第二天,爸爸告诉浅冬:国家工程院的院士宣布了武汉疫情的情况,态势严峻,你不要去BJ了,别自讨苦吃了!
也不知为什么,刘浅冬没有在怕,也没有听父亲的,此时,她一心只想把处于低谷的妹妹拽到武汉来。
1月21日,刘浅冬到达BJ。京城她已经到过多次,这一次,让她有些不安的是,无论是武汉站,还是BJ站,无论是车上还是车下,人都显著减少。是人都太紧张了,还是自己太松懈了?不管怎样,都已经来了,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可她的心却不听使唤地安不下来。第二天一早,她打开微信,赫然看到WH市的街道上有车在喷雾消毒的画面。还有视频显示医务人员穿着防护服,正开着急救车护送病人。更有家长说,学校来电查询他们孩子的出行情况。这一切都极不寻常,更是不祥之兆。刘浅冬的心越绷越紧。
第三天一早,天塌了——武汉宣布封城!一千好几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处于中国四面交通腹地,刘浅冬怎么也难以想象,这个城怎么可能封?怎么封?这会儿,有多少人像她这样需要回家,又有多少人需要出访,封武汉城,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从来没听说过,更做梦也没有想象过。
可手机上的文字和图像就是那么逼真,那么冷峻,大武汉,就像一个巨人一般,是真的,被“五花大绑”了!
一股寒冬的颤栗从刘浅冬的头顶一直传递到她的脚趾头。封了武汉,是不是就不管武汉人了?是不是要让武汉自生自灭了?她调出父亲的微号,正要发信息询问,父亲的信息先到了:浅冬,你在那边好吗?武汉封城了!看样子你短期是回不来了,自己要多保重!
眼泪顿时溢满浅冬的眼眶。这次离家,父亲本不同意。可事到如今,平时苛刻的父亲竟没有半句责备,只有叮咛。她感动而回复:“爸爸,我在宜春这边,很好,您不用担心,希望事情很快过去。您和妈妈就呆家里,哪儿都不要去。就是可惜,我和宜春不能在家过年了!”父亲很快又回了:放心吧,我们都是过来人了,知道怎么做;武汉现在到处空城,今年不团圆明年团圆。
过来人?经过什么了?浅冬突然记起来,爸爸跟她讲过,说是爷爷说的,他们的祖先来自江西。湖北气候温湿,古早的时候曾经闹过几次大的瘟疫。那瘟疫一闹,整个村子都被移平。官府于是从江西那边移民来填补。人们不愿意离乡背井,府兵便将他们捆绑着硬是押上了路。这些人要如厕时就得给他们松绑。“解手”这个说法就是这么来的。爸爸回忆说,那时他那篇有关楚文化的论文就快完成,听爷爷那么一说,他只得再做修改。“楚文化几千年的荣耀,我们不能全部拥有,不过,能为这块土地守护,也是我们的荣光。”爸爸说。
浅冬起初并不太相信爷爷的口述,心想那是什么野史里的东东。现在,她真是信了。
这头,妹妹宜春突然感冒发烧。她看着浅冬,眼里闪着恐惧的光:“姐,我不会是给你传染上了吧?”
浅冬愣了一下,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好好的没病啊!”
宜春阴郁地:“我听说这个病潜伏期就能传给人。”
浅冬语咽了半晌,“你要怕,就赶紧去查一查。”
宜春也出于惯性地:“没事啦,我想我也就是普通感冒。一查,人家不让我回家了怎么办。”
浅冬坚决地:“不行,别有侥幸心理。我们都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