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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做一个江湖清客吧,来无所有,去无所有。可江湖没有,清客无法,我只剩无所有。后来突觉,无所有无所有,即应先有所有,然后才可无。这般算来,我只剩下我自己了。羁旅之苦是什么滋味儿?我无从晓得了。光是如井蛙过活,五感就尽乎失觉。一个人为什么非要来这世上?为什么人非要这样那样的活?人活着为什么非要讲究个这种那种的活法?想及此,不由心道:那为什么还要做人呢?
有一种树——树身长着尖尖的刺儿,鸟都不站,故而叫鸟不站。这树名儿单听说,便好觉新鲜有趣儿。我确是没见过那树的,于是不得知晓其模样生得如何。我曾想过,如允有来生,何妨做一棵树吧!只是现在忆来,又不免要多想了——做一棵什么品种的树呢?可恨我于此所识所知甚寡。况乎若当真有来世,能做什么又岂是我可以抉择的!看看这今生。
我以为,树长经年,经年日益高大,而高大叫树顶逐渐远离那低矮的土地。倘有一天那树不小心低了下树顶,恐也会有几分莫名的紧张罢。可好歹是眼居高处了。
缄默是树的语言,所以树终日缄默着。但没有人去惊呼——人们兴许会惊呼一个人是个哑巴,却绝不会去惊呼一个哑巴不会说话。
想来做一棵树也是孤独的。可好歹不在这井里了。然而,此刻我又不免要再多想想了——如允有来生,且许我之抉择,那做一棵生于何处的什么品种的树?万一最终做了一棵井底下的鸟不站,那可真真成个笑趣儿了!
想来想去,竟是不知该如何作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