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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铃声响起的一瞬，陈丽卡点进了教室。
班主任黄雪颖在陈丽后面也进了教室。
等到晚自习铃声停下，陈丽已经在座位上坐定，黄雪颖也在讲台上站定。
哪怕黄雪颖化着精致的妆容，陈丽也不得不感叹：岁月是把杀猪刀，在她额头上刻下了道道皱纹，让黄雪颖的眼睛不再如往日那般清澈，使黄雪颖的声音变得粗糙。黄雪颖腰间一嘟噜一嘟噜的肉也昭示着黄雪颖的衰老。
黄雪颖开始清点人数。
赵霏没来上晚自习，因为病了，他已经给黄雪颖请了假。
曾佤也没来上晚自习，他已经一周没来学校了。
除了赵霏和曾佤，其他人都到学校来上晚自习了。
“今天上晚自习，做一个数学定时训练！”黄雪颖用往日那般强势、霸道的语气，给班上的同学们带来恐怖的数学定时训练。
其实，晚自习本是学生自己安排学习，但黄雪颖脾气火辣，学生们在背后给她起外号“麻辣烫”，连晚自习也占来做数学定时训练。
陈丽很不喜欢数学定时训练，但是，喏，有什么法子呢？
数学课代表夏翰和唐小凝从座位起身来分发数学试卷。
每一列第一排的学生拿到一沓数学试卷（6张或7张）后自己留下一张，再把剩下的数学卷子往后传。
后面一排的学生又自己留下一张数学试卷，把剩下的数学卷子往后传。
如此反复6、7次，绝大多数学生都有了数学卷子。但是陈丽还没有数学卷子，她这一列学生里，就只有她没拿到数学卷子。
陈丽的座位在最后一排靠垃圾桶的角落里，如果数学卷子少一张，那么传到她这里就刚好没有。
陈丽心里当然一万个不愿意写数学定时训练，但迫于黄雪颖的威严，仍然准备起身去找黄雪颖拿一张数学卷子。
但陈丽望向讲台的时候，她发现黄雪颖不知什么时候起不在教室里了。
黄雪颖是在夏翰和唐小凝分发数学试卷时离开教室，走到教室外面走廊里的。
黄雪颖拿出手机，和曾佤的家长打电话：“曾佤妈妈，我是黄老师。不知道曾佤为什么又没来上晚自习？哦，他患了胃病。可是我今天中午还在街上碰到他在吃冰淇淋。难道患了胃病还能吃冰淇淋吗？哦，原来是因为吃了冰淇淋，拉了肚子，送到医院里，一检查才知道是胃病。那好，让曾佤好好养病，病好了再来上学。”
黄雪颖挂断了电话。虽然口头上表明自己相信曾佤病了，其实她心里一点儿也不相信。曾佤妈妈又一直帮曾佤撒谎。
黄雪颖叹了口气。
当黄雪颖走回教室里讲台上的时候，陈丽已经做了三道数学题。
陈丽写的那张数学卷子，是同桌曾佤的。曾佤今天晚自习没有来学校，当曾佤前面的萧宪把数学试卷传到曾佤课桌上时，没拿到数学试卷的曾佤同桌——陈丽便拿起了曾佤的数学试卷，写上自己的名字，写起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