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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说：“谢谢你送的笔，不过我有一只了。”
语气正常，不生气也不撒娇，让钱尊很不爽。他懊恼地站起来，“md，当我是傻子啊。”说着提起拳头对着黎奈离开的背影砸了过去，却突然停在了空中。
“无趣……”
“阿黎，快过来！”金兰儿焦急地把她往座位拉，后怕地朝钱尊看去。
他仍然保持着那个奇怪的样子，脸色由红变得铁青。他们看不到，一个黑衣服少年正抓着他的手，微皱的眉头下，深邃的眼睛满是寒气。
待黎奈坐定，他才松开手。
“喂，你怎么不打呀？”旁边有人打趣。
“滚！”钱尊气急败坏地回到座位。他不明白，刚刚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拦住了他的手。是什么？这个女生……他看过去，黎奈面无表情地坐在座位上，扎着马尾，穿着校服，脸也并不精致，普通、很普通，唯一会让人多看一眼的，或许就是她那干净的眼睛吧。一定要找个机会，狠狠地报复回来。
乌鸦飞过来落在课桌上。
“帅吗？”
黎奈看着有些骄傲的乌鸦，那对漆黑的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嗯，不过以后不能无故耍帅，会暴露。”
“……我先有事，走了。”
乌鸦拍拍翅膀飞出窗户，眨眼就不见了。外面的天仍然是灰蒙蒙的，不知道多久会下雨。
入夜，寝室。
陈洁一脸神秘和不安地坐在床上，推了推眼镜，看向看过来的两人。
“我总觉得，我们的寝室有点古怪。”陈洁眯了眯眼，打量了四周，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你别吓我！”金兰儿穿着灰色的睡衣，坐在床上。
“有一股怨气。”
“啊，在哪？”金兰儿有些害怕地咬着嘴唇。
陈洁故作神秘地又看了看四周。黎奈站在床边，依靠着床柱，盯着她，有些好奇，这么轻的怨气也能被她闻到？
抬起手指一指，陈洁指向了黎奈。
“唉？你别乱指——Areyoukiddingme？”金兰儿被逗笑了。
“不是。”陈洁一脸凝重地摇摇头。“我观察黎奈一天了，一开始我不相信，到现在在这个封闭的环境下，那股怨气就显得很清晰。不过不用担心，不重，我奶奶以前是村里的巫婆，她懂得驱邪的办法。我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这周末我去给你求一道符。”
“有怨气会怎么样？”
“有怨气代表你撞见鬼了。严重的话，大概率是被鬼缠住或者附身了，然后不得好死。”陈洁加重了不得好死的发音，且用手在脖子上划了两下，感觉很吓人。
金兰儿咻地钻进被窝，用蓝色的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一头金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
“好了、好了，快睡吧。”金兰儿害怕地催促。
陈洁于是也躺在了床上。
“那我关灯了。”
“啪——”寝室陷入一片黑暗。很快，她们都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冰凉的手缓缓地伸向黎奈。她一撇头，就看见一颗头，一双血淋淋的眼睛。头发又黑又长又凌乱，挡住了大半张苍白的脸。
她摆正头，又闭上了眼。一陈寒气从耳畔那吹来，顺着脖子往被窝里钻。
一只没有杀过人的鬼。
一只与外界隔绝的鬼。
一只此刻对鲜血特别渴望的鬼。
黎奈快速起身，“迷迷糊糊”地走向卫生间，来到镜子前。通过镜子，她看到女鬼跟了过来。
黎奈抓起一个东西就转过身，把它戴在了女鬼头上。
“唉，小东西长得真精致。这个蝴蝶发卡果然适合你。”
女鬼愣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莉莉。”
“哇，是黑魔仙吗？”
女鬼眨眨眼，放下了高举着的手臂。
“你不怕我吃了你？”
“啊，你已经知道你死了吗？”
“……猝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