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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煤油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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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燕子梁上飞,大黑狗墙上爬……
  昏暗的厨房里,煤油灯吐着微弱的光在夜风中摇晃着,灯芯噼啪作响,忽明忽暗地驱散着黑暗。
  穿着破旧格子衫的妈妈坐在炉膛前,连续不断的向炉膛内添柴,麦秸秆总是很快被烧光了。幸好,其中还夹杂着我昨天在田地里捡拾起的几根木柴做燃料。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木柴在燃烧;嘻嘻哈哈......嘻嘻哈哈......,我们在欢笑。
  弟弟正面对着被烟气熏黑的墙壁,背面对着灶台上静静燃烧的煤油灯,挥舞着稚嫩的小手,一本正经地摆弄着复杂的手势——先是,左右手大拇指堆叠交叉,其余的手指张开,双手一起向右边伸出身体以外,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只乌黑的小鸟一下子出现在墙壁上。
  “你的这个小鸟怎么不动呀!”妹妹指着墙壁上的小鸟嘲笑他。
  弟弟伸开的四指赶忙上下煽动。“刚刚它在睡觉,你声音太大了,看吧,一下把它惊醒了。”弟弟赶忙自圆其说,不过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挥动着双翅的小鸟,仿佛被注入了灵魂,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发出清脆的鸟叫声,可惜我的嘴太笨了,学不了鸟叫。
  妹妹也不甘示弱,仅用一只手,一只萌哒哒的小狗一下子跃上墙壁,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一口把弟弟的小鸟吃掉啦!
  “小鸟不够大狗塞牙缝呀!”我在旁边幸灾乐祸。
  “咯咯咯,哈哈哈,略略略略略……”
  破旧的厨房里声音在萦绕,穿梭,跳跃,破旧的煤油灯,静静地燃烧着,晚风吹拂而过,墙上的影子也开始花枝乱颤。
  笑声一下子震灭了煤油灯火,屋内倏忽间便钻进了一大把黑色。
  “老山猫来了.....快点躲起来呀,被他抓住,就要被吃掉哦。”我故意喊出“恶鬼”的名字。
  “啊啊啊啊啊!快跑哦。”
  妹妹慌忙爬到妈妈的背上,紧紧地勒住她的脖子。弟弟早已提前钻进了妈妈的怀里。
  炉膛前的妈妈,带着微笑嗔怪道:“别疯了,大晚上的吵着别人睡觉!这么大了,该懂事了。”
  接着,妈妈从炉膛里拿出一根带着火星的木棍,轻轻放在煤油灯芯上,微微吹一口气,仿佛施法一般,煤油灯一下子就亮起来了。熊熊燃烧的火花吞噬黑暗。随后,欢乐在它怀里又一次发酵,蒸腾。
  我们不知在煤油灯下玩了多久,直到甜甜的红薯味缠绕在我们的鼻尖。注意力彻底被吸引走了。不用说,一定是妈妈煮的晚饭,要出锅啦!早已饥肠辘辘的我们,顾不得洗手,伸着长长的脖子,瞪着大大的眼睛,每个人都期待着妈妈打开锅盖时,首先拿到一个最大的红薯。当然,他们都没有比得上我,谁让我个子高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我的心太软了,每次拿到最大的,总是要跟弟弟妹妹分享。
  现在望着房间里刺眼的白炽灯,多么灰暗的角落它都可以带去光明,小时候的煤油灯根本没有办法跟它相比。可是煤油灯虽然不亮,但是它那昏黄的颜色,却给我们带来温暖和欢乐。思来想去,煤油灯或许不是关键,最难以释怀的或许是童年的那段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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