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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警官一大早就来到了警察局。
翻着桌子上每个人的口供记录，警官越想越不明白，为什么会没有一个线索指向。
难不成真的是自杀？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恐怕这又只能变成一个自杀案件了。
警官叹了口气，他的直觉告诉他，学校里一定存在着问题，那个班主任知道一些不能说的秘密。
可是自那一天后的几次询问，都没有发现什么。
但是让他判定这是一个自杀案件，警官又实在是放不下心。
看着照片上那个腼腆害羞的男孩，一件干净雪白的校服衬衫，他才十五岁啊。
等等……干净雪白？警官突然瞪大了双眼，他凑近照片，仔细观看。
果然发现，在照片的最下面，衬衫露出的一部分位置，有着一个隐隐约约的灰色痕迹。
警官拿出放大镜，继续观察，似乎……像是……一个脚印？
警官脑子里瞬间闪过了什么，他站起身，喊道:“小方，走！去学校！”
“好的，老师！”小方应声。
……
今天是周日，学校调休，每个教室里都坐满了学生。
他们脸上有着对于学校补课的不满，但还是乖乖地跟着老师说的记着笔记。
朦胧的读书声透着关了的门传进了办公室。
警官听到门外的声音，嘲讽地笑了笑：“难道老师还要再继续隐瞒吗？你不是也知道小林究竟遇到了些什么吗？”
“我……”班主任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我也只是个小老师啊，”班主任喝了口水，“我们班上的一些同学也会跟小林开玩笑，让小林做些事情。”
坐在一旁记录的小方突然插嘴道:“做些事情？指的是打他吗？”
警官伸手挡住了小方站起的动作，“冷静。”
虽然一开始进警察局时的他也是这样热血，但在多年的经验中，早就学会了要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
这样，才能跳出感性，发现更多的问题。
男人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缓缓说道：“我们班，是多出来的那个班，也就是全校统一认证的‘关系班’，有权有钱的就会把孩子送进来，挂个名校的学历。”
“但是学校也有升学的压力，所以就会给一些成绩好的同学奖励。小林是这届招进来的其中一个，成绩算是最好的。”
“小林有来跟我讲过，他们莫名其妙地针对他，但是我没办法啊！”班主任抓了下自己的头发，“他们几个人的家长有在教育局的，我的职称已经等了一年又一年，我惹不起他们。”
班主任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只能告诉小林好好学，学习是他的唯一的出路。只能跳出去了，他才能逃掉。”
“而且他们的欺负，也不算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就是让小林帮他们买个东西，写个作业，他们还给小林钱，这正是小林需要的。”
男人的声音开始哽咽，“我没办法，警官，我没办法。”
走出门的警官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了眼还僵坐在位子上的男人。
弯了腰的男人，明明四十左右，佝偻着，却像是一个病重的老人。
口口声声说着苦，但真正苦的人已经死了。
警官想，他或许知道了小林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