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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说:“人之初,性本恶。”
荀子认为人的本性是恶的,人在没有经过社会或者后天道德上的灌输,都是凭本能活着的。
在学到儒家思想时,小林觉得,说出这句话的荀子,比孟子孔子这样的圣人,更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我永远没办法像老师教诲的那样,很好地对待每一个人。我学不来以德报怨。我讨厌每一个欺负过我的人。”
小林想,在又一次被关在器材室。身边是散落的器材——排球,篮球,是刚刚体育课上还转动在同学手上的那一颗。
篮球转动的那刻,小林正趴在地上,抬头的瞬间,篮球停止了转动,冲向他,在他的眼中,无限放大。
最终是一个人的倒下,老师慢悠悠撇来的一眼,眩晕的大脑,淌出的热流,他看见一个个人张大了嘴巴,嘲笑他倒下的姿势。
丑陋得像一只被拍到的苍蝇,让人厌烦。
下课铃声响起时,就像是一次次的彩排,所有人陆陆续续走开,留下的那个人,再一次地成为了苦力。
但是节目还有着彩蛋——第一次锁门时,听见人离去的脚步,小林还会拍门大喊,希望有人会发现被关的自己。
后来他发现,这是五中的另一个不显眼校规——清理每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垃圾。
而很不幸的,小林是这次最明显的一个。
明明“贵族学校”每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小林却看见了好多的灰尘飞起来,也在窗口那里。
“这次会关多久呢?上次是一节课,这次应该是一下午了吧?”
小林知道,如果上次不是语文老师看见自己一直没有回来,也会被关到放学,直到整理器材室的人过来,他才能被放出去。
人的恶意,是最莫名其妙的东西,毫无理由,毫无根据。
小林躺在垫子上,这是每天他最轻松的时光,在其他行为的对比下,这反而是最舒服的了。
“没人,一个人的时候才好。因为就我自己,没有人能欺负我。”
“只有考出去了,才能逃离这里,我要带着奶奶去BJ,去看看天安门,我想吃BJ烤鸭。”小林想,“他们说BJ烤鸭很好吃,卷在饼里面,裹上黄瓜还有什么,然后沾上酱。”
“要带着奶奶一起出去。”小林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他知道,那些欺负过他的人,他们的父母,有的经常出现在电视上。
在小林的世界里,出现在电视上的人,都是最厉害的。
“带着奶奶逃出去,去BJ治病,BJ有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院,奶奶会站起来的。我还有奶奶,奶奶只有我了。”
“喀嚓。”
门锁拧开的声音,小林看去,阳光中,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把他抬起来,带他去我们的好地方看看。我这次没好玩的了,你们想一个。”
“我我我!我昨天看书知道了一个好方法,我们今天刚好可以试试。这小子不是瘦嘛!说不定刚刚好。”
“你也不担心出事。”
“我爸在,有谁能管我?老木头都不敢理我们,他也是个怂逼。”
小林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踢了一下,然后被人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