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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林死亡的第八天。
“警官先生，还有什么疑问需要我来解答吗？”
坐在警官对面的男生笑了笑，自在得仿佛是坐在家里的沙发。
他的膝盖微微并拢，嘴角上扬的弧度，保持着一种奇怪的优雅。
就像是一遍遍照过镜子，知道自己什么角度的微笑最标准好看。
警官的背后泛起凉意。
从被叫来谈话到现在，他的每次回答都没有任何一下的停顿和思考。
就连自己，在询问前都要考虑一下，什么样的话术能够引诱人毫无防备地露出破绽。
比起人，他更像是一个遵守规则，被安排的机器。
“警官先生也是在好奇那个东西吗？”
“也？”警官皱下眉，这次案件，第一个发现到奇怪点的，警局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难道还有什么人也在追查小林的死吗？那是谁，跟小林又会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在哪里？
而且什么叫做那个东西？会是人吗？
“警察先生不必如此在意，是以前的一位故人。”男生依旧笑着说，“现在已经不在了。”
“我知道，警察先生发现了什么，但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我们就都只是普通的公民，警察先生一直关着我，是错误的吧？”
“警察先生是很有爱心的人，也很细心，但是太小了。”男生伸手比了一下，“就像是一粒灰尘，‘呼’一声，就没有了。”
“我见过很多像你一样的人。所以继续努力吧！努力发现更多的东西，然后‘呼’，没有了。”
警官沉默，询问的时间到了，但他并没有新的发现。
“咔嚓”，询问室的门打开，阳光跟着两个人的人影照了进来。
其中一个走近，是警官的徒弟。
“师傅，有人来了。”
警官看去，徒弟背后，站着一个西方电影里贵族管家装扮的男人——穿着三件套式西装，打着传统保守式的领带。
男人右手抚胸，左手背后地朝着男孩鞠躬。
“少爷，我来接您。”
男孩起身，走了几步，突然停下，看向坐着的警官，说：“那就期待下一次见面吧，警察先生，希望不会太晚。我很看好你哦。”
徒弟瞪大了眼，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嫌疑人会有这么猖狂的言论。
“师傅，他的意思是他是凶手！为什么我们还不能抓他！”
警官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即使他感觉到了凶手，只要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他就不能为了虚无缥缈的直觉去抓捕。
杀人这种事情，浅显却极其有效。
或许其他人会觉得，真正的聪明人不会这么做，但铲除一个在他们眼中简单的人而言，这种手段算的了什么呢？
甚至都不需要他们自己动手，讨好他的人，会照着他的想法成为最完美的仆人。
没有人能处置他们。
在那个畸形的关系里，他是唯一的“权力者”，掌握一个人的生死，又怎么了？
难道有人还真会为了一个蝼蚁而顶撞了“权力者”吗？
他只是把他眼中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清理了，其他的人还会赞叹上层人士的负责行为。
即使被抓住了，也会有另外的人来成为凶手，要被刨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一种垃圾思想。
文明了许多年的警官突然想骂一句脏话。
“垃圾的，是你们这些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