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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蒲子城刘政布法 上天山菩萨破阵(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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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行五十里,至一石口,石口上立一石像,汉王近前而观,分明乃一女子,头上玳瑁,鬓云齐腮,蛾眉淡描,花面相映,腰若素约,足蹑丝履,手中执一袋,端得是仙姿佚貌,幽閒窈窕。石勒奇道:“此地怎有石女像?”汉王不语,目视良久,方道:“此像乃是风神像,你等可识得?”众人不知,汉王继道:“商周封神之战,有截教门人菡芝仙,与三霄共设黄河阵,以阻西岐大军,后因风袋被慈航道人定风珠所破,死于打神鞭之下,后封为助风神。此正是风神像也。”众人恍然大悟,石勒又问:“为何风神像立于此处?”汉王说道:“凡事必有因果,且往前走,再看如何。”令大军暂且休整,率一干将士前行。
  又有二十里路,石勒驾马在前,忽然止步,手指斜上方,说道:“汉王且看,此处又有一石像。”众人循声而望,果真见一石像,立于道旁,赫然乃是风神像,皆交头接耳,不知何故。汉王不语,上前细观,陡见轻烟袅袅,从石像之后而起,又有胸前红毛金光四射,即知不妙,忙令众人后撤。方走数步,原地已是轻烟笼罩,万物朦胧,又有阴风习习,令人不寒而栗。众人眼见,皆为惊骇。汉王大喝:“究竟何人,在此布法,阻我天兵?”不见有应,遂默念口诀,心口精光一闪,霞阳剑祭在空中,登时万丈红光,如霞日东升,云开雾散。那剑身嘤嘤作响,陡然打将下来,只闻“砰”地一声,地面现一坑,不见有人。汉王收剑,喝道:“哪里高人,何不现身相见?”话音未落,有一人声:“尝闻刘元海文武兼长,八窗玲珑,今日有幸得见,果真名不虚传。”石勒怒道:“汉王名讳,岂能直呼,何方宵小,藏头露尾,还不速来受死。”那人笑道:“想你年过知非,竟说出如此话来,竟不知天高地厚,可笑之至也。”石勒欲上前,汉王摆手示意,说道:“阁下既知我名,还望现身相见。”只闻风神像后悉悉有声,少时出来一人,汉王细看,怪模怪样,着实稀奇,怎见得:
  头儿尖尖插星斗,大口方方马蹄走;
  半黑半白阴阳面,细细长长四肢劺。
  荣贵须臾绝进取,勤寻异闻千里求;
  金庭山上通玄道,玉屋洞前驾北辀。
  汉王见此人模样,知非常人,打一稽首,问道:“敢问道友,可是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门下?”来人回一稽首,诧道:“你怎知我的出身?”刘渊回道:“有学之人,自名千里,岂有不知。尝闻蒲子城刘政,高才博物,身怀玄通,有隐天遁地之法,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刘政说道:“既知我名,何来相犯,还望止兵罢战,两休干戈,也是苍生之福。”汉王摆手,说道:“《司马法》有云,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君不见晋室昏暗,乾坤失序,百姓处于水火,你等助恶,非善事也,孤代天征伐,方为苍生之福。你既有一身本事,何不弃暗投明,定有厚待。”刘政闻言不悦,驳道:“此乃谬言,岂不知一朝一代,自有兴衰;一事一物,自有圆通。你等身为晋臣,不思拨乱世,反诸正,一味造反作乱,妄图自立,其行可灭,其心可诛。如今晋室气数未尽,你等逆天而行,纵是腾蛇乘雾,终将化为土灰。还请大都督三思,毋损威重。”汉王被此数语,说得面皮通红,石勒眼见,大喝:“大胆贼子,汉王以礼待你,不想你反唇相讥,甚是可恨。休要在此说三道四,见过我手中之刃,再来言语。”即拨马上前,十八骑紧随其后,要拿刘政。刘政嘻嘻笑道:“米粒之珠,焉放光华。”随即把身一扭,不知所踪。
  石勒寻不到刘政,正称奇间,忽闻风声阵阵,白烟四起。汉王在外,见状大呼:“速速退回。”却是不及,石勒等人已隐入其中,不见踪影。众人大惊,汉王说道:“此乃异人,我等不知虚实,切不可冒进。”遂领众人原路而退。刘宣愁道:“大军至此,却被一人而阻,失了三路人马,这可如何是好?”汉王坐营中,与诸将商议对策,默默不言,半筹无划。刘宣谏道:“与其在此干坐,不如寻那三山五岳,定有相助之人。”汉王闻言,颌首说道:“丞相之言甚是,你等好生守营,孤且走上一遭。”遂出营捏土,借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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