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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了他一下这副不甚明白的样子，面带微笑地说道：“皇上登基前就问过哀家这个问题，当时哀家怎么说的现在还是怎么说，皇上不必介怀。”
叶凛：？？？？？
所以当时到底是怎么说的？
出谜题的人不给谜底，叶凛也不好一直追问，毕竟没有那段对话的是他，不是太后。
“前些日子里，楼夫人进宫来拜见哀家，说起楼家其他子侄的仕途问题。”太后手中玩弄着一条珍珠色的锦帕，敛了神色继续说道：“前朝庆帝元后张氏，因张家在朝中渐成气候，庆帝晚年多疑，一桩徇私舞弊案便株连其全族，最终酿成灭国大祸。”
“政事上，皇上可听取楼丞相所言，但不只听其一人之言。朝野中亦不可任由某一方势力壮大，朝局失衡会滋生野心。”
太后的话如重锤敲击在叶凛心中，他原本的想法不过是想要活过三章，现在到第四章了，的确要想想怎么才能活得更久。
“不过哀家对皇上有信心，凛儿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这次也一定不例外。”太后笑眯眯地说道。
叶凛尬笑两声，治理国家又不是管公司，他对自己可完全没有信心，太后对他的“好儿子”滤镜未免有点厚了吧？
在慈宁宫中用完午膳，叶凛便心事重重地去了御书房，临近新年，今年又是刚出服，皇宫中已经有地方开始悄然挂上一点红色了。
奇怪的是今日告假的廖一亭居然穿着官服在御书房内？
叶凛望向崔公公，这是什么操作？
“回陛下，臣是今日的起居记录官。”在一旁的廖一亭像是看懂了叶凛的眼神，他朝皇帝行礼后解释了一通。
叶凛面露苦笑，他现在就是废柴一枚，还要记起居注？不会是只有寥寥几句几点起床几点睡觉吧？
“朕看看。”叶凛朝他伸出手，廖一亭犹豫了一瞬，将今日的起居注递了过去。
群臣离去，帝不悦，太后邀之共进午膳，未时归。
还算正常，再往前翻。
帝不悦，叱责内侍，令男子离去，后遗。
遗......？
这不是他理解的那个遗吧？叶凛抬眼朝廖一亭望去，他低垂着眼睛看不清神色，再看老崔，老崔躬着身也看不清什么表情。
这些事情怎么记录下来了？简直要尬穿地心了好吗？！
叶凛往前翻了几页，不仅有他被床上的美人吓到的“花容失色”，还有他穿来之前的“精彩生活记录”。
荒唐！简直是太荒唐了！
看了好几页的叶凛实在没有勇气继续翻了，将册子丢回给廖一亭，头痛地问道：“这是这个月的记录？”
“回陛下，是的。”廖一亭的回答一板一眼，没有什么起伏，跟那天披头散发，素衣白袍的灯下美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其他的呢？都给朕拿来，朕，要好好看看！”叶凛坐在了案桌前，神色平静，廖一亭看他不像是暴怒撕书的样子，将厚厚的一叠起居注搬了过来，放在他的案头。
这么多！
叶凛深深吸了一口气，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强烈一些吧！趁他这脆弱的心灵还未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