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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叶凛都老实做人，跟着王老夫子认真读书，楼丞相似乎没跟他计较，照常上朝、处理政务、下朝回家吃饭。
叶凛的心终于放回了原位。
正月十五，上元节，长安城内热闹非凡。
哒哒哒。
內监慌张跑进殿内，叶凛放下手中的笔，当一个废物皇帝不需要参政，所以他的时间空出来了许多。
“慌慌张张，什么事？”
“回陛下，长安城内发生火灾，郡守梁大人和张大人在一同饮酒作乐......”
叶凛倏然起身，难以置信地望向內监：“现在情况如何？”
“据汇报，火已经熄灭，但两位大人......已经面目全非了......”
这是意外？还是？
叶凛忍住震惊，他忍不住在屋内踱起步来，这是大梁王朝，他是帝王，可他也只是个废物点心。
前脚人才来告状，没几天就一起葬身火海，他该如何？他又能如何？
叶凛沉默了起来，老崔看他的神色不对，挥退了宫人，剩下主仆二人在殿内。
“陛下，要休息吗？”
昏暗烛光中，老崔看到陛下的神色黯淡无光，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一般，就算是之前在床榻上雄风不振，他也没有这么沮丧失落过。
“老崔，你说我是不是要下线了？”叶凛有种无力的焦灼感，就好像是明知道前面是条绝路，可还是被推着赶着往悬崖边上走去。
“陛下说的话老崔听不太懂，陛下是一国之君，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哈哈，好不起来啦，现在丞相大概想的就是如何让我赶紧去后宫开枝散叶，给他准备多几个小号，然后我就可以去死了。”叶凛自嘲一笑，“也难怪他死得这么不体面，恐怕是被逼疯了吧？”
叶凛现在才明白，不是原身只想沉湎美色，只是他已无路可走，看清了自己的境况，所以才选择沉湎美色，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他也要步他的后尘吗？
“陛下，丞相求见。”
叶凛冷笑两声：“不见。”
可他的话并没有什么用，楼丞相缓步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给他行礼，叶凛一声不吭。
“陛下，何故坐在地上？今日是上元节，陛下不想登上城楼上看一看这长安美景吗？”楼丞相的话看似疑问句，实则是陈述句，因为不多时便有宫人进来开始替他净脸更衣。
叶凛只感觉到了耻辱。
他什么时候有这样过？丞相是只将他当做废物吗？
一个废物他又何必在意？
内城城楼有三层，登上去后可以俯瞰长安城内的景象，叶凛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他看到了后世书中描写的长安美景，可这个大梁王朝的长安，从来都不属于他。
“陛下，长安美吗？”楼丞相抬手指着灯光闪烁的长安城，自言自语：“长安当然美了，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帝王执着于长安呢？”
“长安郡守梁大人和张狒身死，跟你有关吗？”叶凛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地问道。
不远处的城墙守卫正在换人，楼丞相嗤笑一声：“上元节的礼物，陛下还喜欢吗？”
叶凛浑身发冷，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楼丞相，楼丞相一脸悲悯：“真可怜，除了生在皇室，你和皇位又能有几分缘分？真是搞不懂，老天有时候又是那样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