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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老首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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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是竹部落最老的人。
  谁也不知道她活了多久,古出生前的那些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通常来说,部落里的老人和小孩更容易死去,因为他们体力不足,无法为部落带回太多食物。部落想要生存下去,就只能抛弃那些完全无法再为部落贡献的人。除了不会走路的新生儿,所有人都必须积极寻找食物。
  古年纪大了,但她勉强还有些体力。最重要的是,由于她的记忆力超群,可以凭智慧给部落带来更多好处。
  她记得这片山林的许多水源,记得哪些地方有更多的果树,记得不少能抓到小型猎物的地点。所以年轻时的她得到了部落里大家的拥戴,在年老体弱之后,依然是大多数人信任的首领。
  当然,古这样智慧的人,自然不会忽略部落里最身强体壮的那一批人,已经渐渐不太希望自己继续做首领了。原始人心思简单,但古却隐约察觉到,这样下去部落有危险。
  于是她主动退位,让那群身强体壮的成年人自行竞争推选新首领。她依然作为智慧的代表,得到部落的供养。
  然而,古这样的智者也不曾料想到,真正的危机正在到来。
  上一次下雪后格外寒冷,竹部落死去了不少人。其他部落同样损失惨重,这其中,包括一个原本离竹部落很远的北方部落。雪刚刚融化,这个部落就立刻向南迁徙,一路靠掠夺别的部落为生,直到这片山林才停下来。
  古不知道这个部落叫什么,但是她活了太久,曾经见识过这样凶残的部落。
  从附近被灭的部落幸存者那里得知对方吃人后,古就急着想要劝说竹部落的大家搬走。可是竹部落拥有这附近最好的山洞,最大的竹林以及最多的果树,谁也舍不得走。
  新首领不敢斥责这位部落的智者和前首领,但依然表达出不满的意思:我们竹部落可是这一片最大的部落!对方怎么敢上来攻打我们?
  古的不祥预感很快变成了事实。那个部落非常善战且骄傲,他们甚至不屑于在竹部落的狩猎队外出时偷袭山洞——而是直接围杀狩猎队。
  新首领和他的手下都是最强壮的战士,被敌人重点围杀,得以逃回来报信的反而是狩猎队里最不起眼又胆小的藤。
  这个时候,古的智慧再一次发挥了作用。她让还留在山洞的人,全都从一条隐秘的小路逃走,绝对不能留下。
  古作为前首领的威信还是不小的,她本来就受多数人拥戴,更现实的是反对的人此时一个都不在场。于是在藤首先赞同的情况下,所有人急急忙忙逃离了他们的山洞,甚至来不及收拾更多东西。
  大家悲伤又慌张地跟着古躲到林子里勉强过了两个太阳升起又落下的时间,藤作为手脚最灵活的人,被派出去查看旧山洞。
  回来的藤吓得话都快说不出来,喝了两竹筒水,他才眼泪鼻涕齐流地讲了情况。那个部落果然占据了竹部落的山洞,藤甚至在洞外看到了可怕的景象:新首领他们的头颅和一些可疑的骨头。
  不能再留下。不仅仅是智慧的古,再傻的原始人也明白,如果被那个部落的人发现,他们会落到同样的境地。
  他们只能一边流泪,一边继续走。古说,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走到那个部落不会发现的地方,他们一定能找到新的山洞。
  然而,部落里最强壮的人几乎都没了,剩下的多是小孩子和年老体弱的人。幸好这个时期没有雪,各种嫩叶和花草都长出来了,依靠古的智慧,他们勉强用虫子、树叶和草根充饥,走了十次太阳升起又落下的时间。
  又一次太阳落下,又一次燃起火堆,古觉得不能再这样,至少需要做些什么让大家多点力气。
  于是她让藤将逃走时也不忘背出来的部落图腾放在火堆前,招呼所有人虔诚祈祷。活了很久的古知道,哪怕神灵没有回应,大家也会奇迹般地多出一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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