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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世子。”
国师似早有准备，“秦氏王族最出色的公子，近年来修为大有长进，又是秦王最亲近的侄儿，倒是可去历练。”
“鸣渊……虽不错，可百万灵修者性命攸关，不能为他一人历练。”秦王盯着欧阳子清，她屏着呼吸，却问，“欧阳王可有人选？”
此时，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那位眯着眼的王爷。
欧阳明闭着眼，空气中隐隐传来丝丝细细的鼾声。旁边李王爷李青宁准备叫他，见眼皮缓缓睁开，便也罢手。
“秦小世子确实不错。”
“除他呢？”秦王追问。
“秦王定夺便好，臣并无异议。”欧阳明声音传来，依旧还有睡意。
“最近欧阳澈倒是闲的很，没闯出什么祸事，看来很有长进，便跟着一起去罢。”秦王说道。
欧阳明愣了一下，随之一笑，“鄙府小儿欧阳澈，虽年幼顽皮，勉强能担此重任。”
秦王握紧龙头狡黠笑着，甚是喜悦，“就他！”
殿内更加寂静，众人亦喜亦忧亦奇。
欧阳子清孤零零窝在第二层平台上，雪白狐衣在寒光殿层层黑暗围剿下窜出丝丝白光。
这就结束了？
秦王摇头，作惋惜状，“清丫头，不管高良山屠城事件是不是你所为，你身披二十层高良山千年玄狐匹，且高良山附近又有你独有的玄鸟金钗，有嘴也说不清，想洗脱罪名得靠你自己。”
盯着秦王暗紫色的嘴唇，欧阳子清不知如何是好。
“可你前去我又不放心，索性就将传国军符赠你，到了高良山也能想着我今日所说。”
传国军符？
看了看周围，众人神色自然。
方才争论不休的国师、太卿都默契地闭上了嘴。
“军符在手，可号令平星国灵修者，与我平起平坐。”秦王威压，“去了高良山也能对灵修者魂灵有所震慑。”
欧阳子清怔怔地看着秦王，疑虑重重。
军符？
他要做什么！？
秦王深深看了她一眼，解释道，“身为天玄之女，肩负重任，不可任意妄为。”
欧阳子清紧皱眉头，她想逃，可秦王这番话堵得她死死的。
天玄之女，肩负重任。
不得不去。
这时，国师高声喊道，“欧阳王府世代忠义，小小姐天玄之女，定不负众望，请秦王放心！”
欧阳子清心中早已骂了国师千万遍。
可再没有理由反驳。
欧阳子清思索几秒，微微颔首道，“如今我灵力尽失，恐难以胜任。”
“小小姐，秦帝早在千年前就将你的命格算好，天玄之女，军符代授，舍你其谁！有无灵力又有何干？”国师摸着权杖，一手背在身后，眉毛上覆了一丝雪白。
秦帝？
千年前？
她的命格？
国师气势汹汹，像是要将她吞掉一般，“王令如山，你必得受了！”
秦王轻咳一声，国师听罢，自觉闭上嘴。
“丫头，你命格已定，你宿命所归，是最佳人选。此时不受日后也会手握军符，只是时日短长。”秦王脸色阴黑，手握龙头，青筋暴起，似乎很不满她的顶撞，“这是众望所归！”
众望所归，归的是谁的望？
是秦王？还是国师？还是殿内其他人？
欧阳子清不再言语。
这时，欧阳明起身，“秦王，小七调皮，做事无章法，并非有意顶撞，待我回去好好管教，您莫要生气。”说罢站起身，缓缓走到欧阳子清面前，轻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有澈儿在，你尽管去。”
欧阳子清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有了力量，便道，“若能为百万灵修者找到凶手，自证清白，我愿受这军符。”
听到欧阳子清的话，殿内一洗方才阴霾，秦王心中大快，“哈哈！丫头，果真没看错你，如今你已长大，是时候实现秦帝嘱托，扛起大旗了！”
秦王满意，抬手。
欧阳明退下，秦王朝着欧阳子清走来。
众朝臣正襟危站，寒光殿传出阵阵钟鼓乐声，庄严、肃穆。
二十名近仕从殿外缓缓走来，绕在欧阳子清两侧。秦王拿过锦盒，一层一层打开，拿出半个手掌大的军符，念念有词。
……
秦王的声音与音乐交合在一起，加上四周冷气，诡异无比。秦王立在她面前，将军符里的鲜血逼了出来，飘荡在她头上，最后溅落在秦王身后石壁上，融于黑暗。
正以为她也要以血认领军符时，军符忽落在她身上，霎时，宏光大现，将殿内照得明亮，宏光穿过云层最后与天地融为一体。
这时，她才真正看清殿内景象。
尤其是秦王身后满是鲜血的墙壁，壁上血迹已成了暗黑色，方才那血还在上面流淌。
秦王将军符拿起交到她手上，双手颤动，声音激动，“历代秦王都得滴血认主，丫头你竟不用！看来……看来秦帝预言是真的……”
手心传来冰凉触感，浑身舒坦，欧阳子清捏在手心细细打量。一块黑玉，金线纹饰。
平星国以黑为尊，军符通体深黑，隐隐透着金光。
反倒是秦王龙椅后那面血墙，因宏光褪去过快还不及将墙上图案看清，只看了一眼又是满头作痛。
这墙壁，也许与她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