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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哀顺变。”苏释真诚,看向樊画。
黄媛也赶紧放下勺子跟手机,摆出老实脸,对着樊画拜佛一样合掌,正儿八经安慰:“节哀顺变。”
“没事,不熟…”樊画小声嘟哝。
“可以不去吗?”苏释小心问。
“我妈不让去!”樊画小声答。
“找到了?”黄媛好奇。
樊画摇头,像是故意隔离交流不想讲话地,又往嘴巴里塞了个腐皮寿司。
“常茜怎么还不联系我,真是的…”
苏释察觉樊画窘态,马上换了话题,同时查看手机。
接着,苏释一脸意外。
常茜发了一张图片,非常模糊。下面写了一句话:
“有事要确认。我不过来了。什么都别说。”
苏释点开图片,那张图片是从常茜站着的角度拍的那个临时棚子。
“常茜联系你了吗?”黄媛问。
苏释马上将手机黑屏,思考着眼珠子转一圈。然后,她轻轻摇头。
戴黛坐在病床上,换上了病号服,腿到腰部位置盖了薄被子。
她在一小间单人病房里,窗户被封死,窗户外面是防盗网。她神情茫然。
她床头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细细的白瓷花瓶,一束各种颜色的康乃馨,开得正好,刚从花店选来的一样。
戴黛看一眼桌面,花瓶旁边,摆着她自己的直板手机。
她拿起手机,屏幕打开,显示没有信号。
戴黛盯着手机发呆,直到手机自动黑屏,才反应过来地,将手机放回原处。
敲门声。均匀三声。
戴黛身体紧绷,看向门口。她还没张嘴,门已经被推开。
管家关上门,转身,朝病床走过来,面带微笑。
管家大约五十岁,微胖,头发齐耳,普通阿姨模样,没有化妆,眼袋法令纹明显。她穿一套西装工作服,平底鞋,提着公文包,公文包被撑得鼓鼓的,有些部分凸出明显,看起来装了不同形状的东西。
管家空着的手,抓住靠在墙壁的椅子,直接朝床边拖。椅脚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吱嘎吱噶加震动的砰砰砰砰的恼人噪音。
戴黛眉头紧皱,将手偷偷移进薄被子里:握拳,五秒,松开,五秒,握拳。戴黛眉头展开。
管家的微笑像固定长在脸上一样,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变化。虽然会让人觉得虚伪不自在,但不会让人首先就有来者不善的观感。
管家将椅子放在病床的中间位置,坐下,椅子在承受重量时发出挤压声。
然后,管家坐定。安静。
戴黛松口气,正要打招呼。
管家应该是觉得不舒服,身体又开始起落调整坐姿,椅子再次发出响声,噪音像要没完没了。
五秒,握拳。
管家坐定,大腿跟肚子的肉褶皱明显。
“胖了胖了,哈哈哈哈。”
管家自我调侃时,笑容终于有了变化,鱼尾纹更加明显,露出两排整洁的烤瓷牙。
椅子没再发出声音。
管家的身体面对戴黛,将公文包放在大腿上。
戴黛也将双手伸出,自然放在被子上。
公文包很普通,但锁扣位置是齿轮的密码锁。管家肉肉的手指滑动几下,“啪”,锁扣打开。
管家在床沿上放下戴黛的工作折叠手机。
“我们检查了一下,手机没有问题!”
管家的声音像是专业练过声的歌唱家,绝不会嘶哑或破音地那种悦耳舒适。
“你的声音真好听。”戴黛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