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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普通到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至少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当冷落和排挤成为常态,生活就坠下黑幕,施展压抑,开始自己吓唬自己。能和谁诉说呢?最后还是只能和自己倾诉。恐惧与焦虑蜿蜒,它们却说不值一提。
仰头,它们像指指点点的“神明”,不过,都是黑色的,让人不得不直视,自私、虚伪的“神明”。
我偶尔会想,为什么我需要仰视它们,取悦它们,明明是同我一样的“人”。但大多时候,却又不这样想了。
我是不会反抗的人,它们是这样认为的。
我想仰望星空,可星空也如此黑暗。
黑暗的深处还是黑暗。
黑暗的深处不会有圣洁的光。
如果有一束光就好了,如果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就好了,这样想着,也只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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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她就这样出现了。
她是谁呢?我不知道。看不清她的脸,却可以和她对话。她也是短发,不同的是呈银白色;很美,像神的疏忽下洒给我的月光。她说,她是我曾经阅览过的灵异传闻里的那种,对,吸血鬼。她说自己本领高强。我没有相信,只当作普通的玩笑话。因为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大多还处在中二时期。我想她也一样。
她是个很飒的女生,与我不同。受了委屈,她会拍着我的肩,在轻松的氛围中安慰我。有什么惊喜的事情,我则会第一时间与她分享。她像是我的朋友一般。
无论衪是否真实,即使是虚假的流荧,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比我勇敢许多,许多。要是我能成为她这样的人就好了。她不会知道我是如何想的,她可是明媚的主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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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体育测试,测的是长跑,我到后期已经呼吸不匀了。旁人在碎语,我听见了——他们低声说“垃圾”。我的听力向来很好。我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啊,不敢抬起头来。我那样努力过了,即使身体多病也在坚持,最后却连和偷懒的人同席的资格也没有。心有不甘,却又只能承认。
毕竟我就是这样的可悲的灰色的垃圾,可能,已经不可回收了罢。最后的一霎想法,是希望自己不要倒在这该死的塑胶跑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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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又听到了安慰的声音。那么轻灵悠扬的声音。她同我说:“换我来。”
好像,和往日不同。
她的语气渐沉——也许她是觉得他人的笑话并不好笑。也许是最基础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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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浑浊的意识清醒,我应该是稳当地跑完了全程。毕竟已经在终点线后了。我向她表示了感谢,即使某些人嫌恶地看着我。
我好像已经不在乎了。没有那么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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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天空是那么的明亮、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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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和她分享那些旁人毫不在意的奇思妙想,譬如走石砖铺的道路时,只能踏着同种纹理向前走,如果走了不同的纹理,就会永远到不了目的地,像绿野仙踪的故事一样。
她十分乐意作倾听的角色,总是不发一言的安静地倾听着。总是如此。她笑着,朝向我:
你那么爱做白日梦,干脆以后当个“白日梦想家”吧。不过,你总是要分清虚拟与现实的,撩开厚重的隔帘,打破一层层自建的屏障,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未知的广阔,亦或安全狭小的昏暗,你有一生的时间去掷骰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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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作没有听到她的这番话语,还是每日与她坐在圆桌旁对话。这样,我的光就可以永远属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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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转了学,融入了不同的班级;像是从冻天到热暑,仍是不适应的,却也好多了。
黑色缓解了,画布上的时间逆转,从深色的夜到浅色的傍晚,甚至可以看见天边赤红的火烧云。但又有什么用处呢,这样小小的改变,不还是浅尝辄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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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同桌百无聊赖地同我搭话:
“喂,那个谁,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呢?”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的姓名不是“那个谁”。
从他的言语中,我知道,我在和我最好的朋友说话。
过往尽成云烟,今后便只晴朗。虽然,人对“阴晴”的定义往往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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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吧,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