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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向一位老人打听去集贤村的路。
老人答道:“集贤村有上下两个湾子,不晓得先生找的是哪个?”
我说:“我找我的朋友钟子期。”
老人家一听我要找钟子期,瞬时,眼眶就红了,眼泪一洒,号哭说:“您莫非是那个伯牙先生吗?
我看着老人的反应,心下一紧,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说道:“是我,我就是伯牙,您可知道钟子期?”
老人家流下了眼泪说道:“钟子期是我儿子,期儿坟上都长草了,今天是他的百日,他闭眼那刻,还念叨着要听先生弹琴哪!
临终前,他留下遗言,要把坟墓修在江边,到八月十五相会时,好听伯牙的琴声。”
我一听,不禁捶胸顿足,头脑发昏,眼泪不由自主的顺着脸颊向下流。
我跟着钟父到了子期坟头,这里孤零零的只有一个小土包,石碑上写着几个大字“钟子期之墓”。
仅仅五个字,却令我肝肠寸断,我的知己,我的子期,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想到自己昨天对子期的各种猜测,却唯独没想到竟是这样。
我的心里又悲又痛,想到子期临死前还念着要听我弹琴。心中又是一阵绞痛。
我拿出琴,把琴搁在拜石上,打起盘脚,一边哭一边弹。
我在心中期盼着,期盼子期还能在天上听到我的琴声。
那上下左右湾的男女老少,知道了我带着许多大臣在这里上坟,都纷纷赶来看热闹。
他们见我在墓前打坐弹琴,纷纷小声的议论纷纷。
“哎,这人好不懂事,怎么人家死了,还要在这里奏乐,扰人清静……”
周围的人小声唏嘘,却还是落入了我的耳中。
看到此情此情,我的心中愈发悲伤,子期已死,这世间再没有人懂我的琴声。
那我还弹个什么劲,不如毁了这琴,从此再不奏乐。
想着,我掏出了随手装的匕首,亲手割断了琴弦,琴弦齐齐断裂的声音刺耳而充满绝望。仿佛一个绝望的人在嘶吼。
我举起瑶琴,用力的把琴往拜石上一摔,瞬间,琴声四分五裂。清脆的回声一直回荡在山林里,迟迟不肯散去。
我对着子期的坟墓高声哭唱:“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对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
世人都不能理解我的行为,认为我做事浮夸,暴殄天物。
我却要道他们根本不懂知己是为何物,人生得一知己,此生无憾。
相比起他们,我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了。至少我有一个知己,而他们压根不知知己是何意。
说到最后,伯牙已经泪流满面。
时谨看着男子动情的样子,内心想道:“古代文人,似乎不论男女,都异常感性啊!”
平时小女孩伤心难过,她还可以勉强哄一哄,这男子……她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于是只好不停地喝酒,等待男子自己调整情绪。
这一喝,两杯酒下肚,男子才渐渐缓和过来,平复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