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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方篇----------------------------
怎么说呢,我一开始并不想打电话给他。我想起我的父母,他们在暴怒之中答应了我走‘艺术’这条‘不归路’,又在巨大的经济压力下为我借钱。老莫今年满50岁了,偶尔视频我看到他黑白相杂的头发,和骨骼越来越明显的黄褐脸。想说的话只能憋在心里。
想想我一腔孤勇的学了美术向我爸妈保证一定考上八大美院的狂妄誓言,就想流泪。再一复一日的训练中,甚至磨灭了所谓创作的激情。可能想的太天真了,现在她看着画板上黑色的涂鸦只感到压抑,色彩颜料散发的味道令她不只一次的呕吐、反胃。刺眼的白光、沉默的人群、竞争与无言的大屠杀弥漫在空气中。她从来没感到自己这样弱小、无助。她内心不只一次想放弃、痛哭流涕。
可是有些选择做了,就是没有反悔的机会。她没有第二次任性的机会。
在深夜无数次的痛哭流涕,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上课。人们想的美术美好、干净。事实上,没有一块衣服能免遭颜料的荼毒,没有一天双手是干净的。只有满脸的油腻和痘痘,头发上飘扬着雪花。甚至呼吸中带着黑色的铅笔粉末。然而这只是开始,在第一次模拟考试后,精神紧张到了极致,甚至就是压力大到崩溃也没有时间哭泣。每天睡3、4个小时变成常态,深夜里每天都有人熬夜熬到老师强制赶回去睡觉。
也许人就是太闲了才矫情,现在她嘴里一口辣皮一句吐槽,哪天能睡满7个小时就谢天谢地,阿弥托佛。她强撑着不向父母抱怨,很多时候就像与外界断绝了联系。只有放假那么一两天的时候她能疯狂的打电话像他吐槽。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奇妙,说是爱慕又夹杂着嫉妒。但他是她唯一能够偶尔打电话倾述的人。从湖北到杭州720公里,她在杭州远走他乡,私慕那一口乡音。她说走就走,他也没过问任何事。
日子一复一日直到艺考结束,她在一复一日的某天中给他发消息。
‘要是我挂了怎么办?;
‘不会,你平常考试都过了,要相信自己。
“哎。。。。。。。。。。。。。。。。。。”
“大姐,对自己有点自信好吗?你平常画的又不是白画的。”
“知道了,就这样挂了,明天出成绩,我睡了。”
那天是圣诞节,有个女孩向圣诞老人许愿渴望成功,一夜未眠。有个男孩半夜12点起床陪某人等待一个结果,无论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