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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座位是在大扫除时换的。
我那时还在校舞蹈团里,大扫除时间我要排练,准备即将到来的艺术节。座位是林故安帮我换的。
我饿着肚子练了一个多小时的舞,回到班里,看到我的座位边上换了张桌子,林故安站在边上整理,两个人座位中间的箱子——那是我的箱子,但因为放在中间,一直是和同桌共用,一人一半,但我的上一个同桌没什么东西,另一半一直空着——两边都放满了书,一样高,很满。
那个瞬间我觉得好多棉花从心里长出来了。
然后我面不改色地调侃他:“你真是不客气。”
林故安一甩头:“那当然。”
为了不过多暴露自己的情绪,我马上就离开了教室,和舞蹈团的朋友一起去小卖部买面包。
我回来时,林故安坐在门口,端着一碗泡面。
我从上楼起就一直看着他,走近了,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脚步一转,径自进了教室。
回到座位,打开书,撕开面包。
然后抬头看一眼窗外。
他还在吃泡面。
还挺有素质。我心想。
06
上晚自习的时候,我深刻领教了林故安的“话痨属性”。
真是话多。一节晚自习80分钟,他能从头到尾一下不停。而且讲的貌似还都能和学习扯上点关系。
比如:
“团支书这个题你做了吗?”
“团支书今天上课没听啊?”
“不愧是团支书,这道题都会做。”
再比如:
“不可能!这道题肯定不是这个答案!”
“打赌!赌不赌!”
我声明,本人担任八年班长,绝对没有在自习课讲话的习惯。可那天,或者说,在那之后,在自习课和林故安讲话,好像就成了一种常态。
说来也怪,他以往自习课和同桌讲话时我烦得要命,一分钟提醒他三次校规校纪;之前旁的人讲话,我也是很看不惯的。
可是啊,他一开口,我就笑。笑着笑着,什么校规校纪,就都不记得了。
甚至还需要后桌提醒我们:“自习课喽,注意点喂。”
时光顺理成章流淌,却让落花远离故乡。那时一转头他就在我左手边,现在多看一眼都算抱歉。
07
成为同桌之后,我和林故安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尴尬期。
他话多,我话少。我们聊天,基本都是他说,我听,然后评论几句,想起来什么事了分享给他。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讲。如果他不说话,那我们之间是不太能聊下去的。这一点我在之后三年里反复证明了很多次。
尴尬期的尴尬具体体现在什么地方呢?
物理实验课做实验的时候,想聊天但又找不出什么话头,就摆烂地把所有器材推给他让他做,我在边上甩着实验用的小摆锤看他摆弄。一句话也不讲。但觉得这样也挺好,他是物理课代表,我最讨厌物理。我不喜欢干的事他替我干掉了,有种被袒护的错觉。
下课的课间,想不到有什么话可以讲,但两个人又都坐在位子上。于是我就打开一本作业开始写,不敢看他在边上干嘛,余光里看到他半个身子和半纸书页。感觉到了尴尬,但还是觉得挺好。就两个人待在一起各自做各自的事,不讲话也好。
反正到了晚自习他数学题做不出来的时候就会来找我讲话的。
当时觉得自己掌握了人与人之间相处的至关秘诀,后来才知道,这种秘诀无关乎人际。:只关乎林故安,内容是
“和林故安在一起的时间都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