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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医院门诊部的一楼大厅，大多数的时间有人值守，但现在除了赵峥和前面医生，再也没有任何人。
空气安静得可怕，即使光明充斥每个角落，但隐隐不和谐状态，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攥住赵峥的心脏。
“这就是精神病院吗？”赵峥亦步亦趋，“但我怎么听说，精神病院内经常能听到里面大喊大叫，有时甚至是哭声？”
医生还是没有开口，他低着脑袋，脚步加快，整张脸都埋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医生磕磕绊绊、不协调的脚步，让他速度始终没办法提高，甚至让他有些急躁。
赵峥笑容更温和，或者说，更标准，更假：“医生？你怎么不说话？是我的问题太难了吗？”
前方的白大褂脚步一顿，跟在身后的赵峥没有反应过来，身差点撞到对方后背上。
“院长，院长办公室，只要我们到院长办公室，一切都会知道，一切都会明白——”
他猛地扭过头，双眼瞪大，像是蛛网的血丝，遍布了整个眼白。
两者几乎脸对脸，医生鼻孔呼出让人不舒服的湿热空气，让赵峥选择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了半步。
他看向有些‘急躁’的医生，表情真诚：“是的，医生，那么我们现在就去院长办公室？不过要加快速度了”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数十秒，医生最后闭上了眼。
过了好久，他木讷的转过身子，面无表情的俯身，四肢着地，像一只蜥蜴般飞快向楼上爬去。
“真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医生。”这次不用医生提醒，赵峥跟了上去，而且他的心底有了股亲切感。
医生也是终于能以自己舒服的姿态前进，速度更快几分。
这一路医生的速度快了许多，一路上，所有角落都被灯光充斥。
这样不节约电费的良心医院，在现在也是不多了。
第一楼的楼梯，没一个人。
第二楼的楼梯，没一个人。
第三楼的楼梯，没一个人。
......
“啊！”
不知道走了几层楼，但肯定远远超过了原本最高的五层。
毕竟这医院最高的建筑也就五层
赵峥依旧默不作声的跟着医生，但空间的不和谐感，却是越来越强烈，每踏上一节台阶，这股感觉越是强烈。
突然一阵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从楼上传来。
咚的一声。
紧接着门被大力推开，撞到墙上的巨大声响从走廊深处响起。
“我不是，我不是病人，你们才是，我叫刘承羽，我是医生，我是医生！救命！这群疯子发疯了！”
男人惊恐中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紧接着。
扑通。
重物落地声。
“不要，我不要被电！不要，你们这群疯子，把正常人骗来这里，再把人逼疯！疯子！一群疯子！”
男人我发出杀猪般的叫声，那股子凄惨劲，让人闻之伤心。
滋滋，指甲划在光滑物体上，的刺耳声，让赵峥有些不舒服，他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随后，一阵让人听了如沐春风的声音响起：“这个病人患上了妄想症，应该加大电量，药，也要多吃。”
“不，救命，这里的病人都疯了，疯了！救命！不要！啊！”
随着一声气力惨叫，楼上再也没了动静。
这灯火通明、好像永远也走不尽的楼道，再次进入了苍白的死寂。
带着赵峥上楼的小眼睛医生，身体不由一颤。
嘴里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话，身体歪歪扭扭的继续向上爬。
一滴水滴在了赵峥头上。
“千万，不要，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