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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耍我。”徐恒一下子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声音变得飘忽无力。
他想起了那个客客气气的三口之家，尤其是那个每次都安安静静的小女孩。
“彼岸组织作为维系世界稳定长达五千年的组织，我们并不认为欺骗是不能使用的手段。”感叹号看上去情绪并没有波折，“比起世界的稳定，个人的得失轻飘飘地就像是一粒尘埃。”
“我并没有闲工夫，我来这里是来问你是否愿意加入彼岸的。”感叹号的语速越来越快，“经过我们之前的判断，你冷静，精力旺盛，各方面都非常满足我们组织的要求，现在看上去，好像并没有那么符合。”
“我不想聊这个。”徐恒往左走了几步，靠在一段墙体上，“你们明明有能力救下至少一个的。”
“那我要问问你，救下了这个世界的，是不是约等于直接杀死了另一个世界的她呢？”感叹号眯起了眼睛，皱起了眉毛，似乎是十分不满，“你是觉得另一个世界的她与你无干？”
“首先，我们无法确定在另一个世界中的行为是否有道德意义。道德标准通常是基于一个社会和文化背景下的共同价值观和理念来建立的。不同的文化和社会可能会有不同的道德准则，你用你的道德标准来评判另一个世界中的行为是否正确呢？”
“再说了，你为你的邻居们出头后，打算怎么面临法律的追究和惩罚？”
“保持你的理智和客观。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情感而失去理智，而是需要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否合适，是否能够解决问题，还是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感叹号理了理自己的领子。
“现在我真的觉得，你是不是适合我们组织了。”
徐恒说不出话来，感叹号的凌厉攻势他一下也招架不住，而且这些话，自己似乎曾经过一遍。
他感觉自己的心也变得和这片废弃的工业园区一样，成了一片荒原。
而现在这片荒原正在被暴风骤雨摧残，肆意摇荡着他脆弱的内心。
徐恒的眼眸变得空洞而茫然，仿佛深陷在梦境和现实的交界处。那片荒原是他的心，被悲伤和痛苦侵蚀，化为一片荒芜，再也没有温暖的阳光，只有冰冷的寒风吹拂。
“我问一个问题。”徐恒心乱如麻，但是他努力做了一次深呼吸，问道，“你们彼岸既不打算救助将要被替换掉的人，又不会为这个世界上的人复仇，那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感叹号似乎是满意于徐恒的不再情绪化，“你知道龙脉这个说法吗？”
“龙脉真实存在，它们是通往异世界的关口。”
“通过龙脉找到入口，进入异世界，解决异世界崩溃的原因，彻底拯救两个世界。”
“彼岸并非你想的那样，做事只为心中的正义，这就是我们组织在做的事情，你觉得比起这个，一个家庭的得失重要吗？”
感叹号的脸板了起来。
徐恒摇了摇头，他勉强站直了身体，“我永远不会认同你们的想法，也许那是你们认为的正义，但我觉得，那是正义的歧路。”
“可是我还是想加入彼岸，不为别的，就为不再会有这样的‘一个家庭’被替换。”
徐恒有话没说，他想起了杨千凌的神怒，异世界意味着超越他认知的可能，他心里仍然存着一丝希望，能让自己熟悉的人重回人间。
以及，他听到彼岸这个词时，那莫名的吸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