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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我们学校人还真多啊。”杨千凌夸张地感叹了一句。
是啊，人真多啊。
徐恒抬头看向摇摇欲坠的太阳。
在这种下午与夜晚交汇的时间点，会是绝佳的聊天时光，会使人不由自主地高谈起自己的梦想，谈起自己的过去，或者是不小心说出自己喜欢的人的名字，然后威胁同伴永远不要说出去。
“算了，我们左转。”杨千凌边说边往左边走去，“再直走要到图书管了，右边又是食堂。”
“我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图书室或是图书馆这类的地⽅。”徐恒突然开口道。
“难道不是因为你用不着住校，所以只能去图书馆吗？”杨千凌边说边在前面带路。
徐恒没有和杨千凌继续斗嘴，他低着头，似乎是在回忆图书馆给自己带来的记忆。
那些在图书管里放了十多年的旧书的⽓味、图书馆里学生翻书的节奏、兼职管理员推着运书⻋的嘎吱声。
这些⽓息与声响都能让人平静下来。
除了那伙能让人陷入幻境的伪人。
徐恒猛地清醒了一下，他开始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气。
是的，他已经忘记了上一次在图书馆里的遭遇，忘记了自己已经是伪人们的目标。
他忘记了原先看不见，原先不存在的敌人们，此刻其实明晃晃地就站在他眼前。
顺着脚下的路一直向前，二人来到了学校里的一个迷你小湖边上。
杨千凌四处张望着，确认了周围没什么人后，从边上的绿化带里仔细挑选了几块石头，开始打水漂。
“其实我感觉你还是有点变化的。”
杨千凌虽然在说话，但是并没有扭过头来。
她显然并不是打水漂的好手，石子多半一下就没入水中，但是却扔的相当认真。
“你觉得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恒没有回答，他正靠在长椅上，因为突然想到自己已经不可能回归平静的生活而心烦意乱。
“要说聪明，我看是完全不够，我和你一起经历的事件里，没有哪一次是你能轻松看破的。”
“战斗力方面更不用说，你完全不是这个类型的。”
“但我觉得，真正的徐恒是绝对不会像这样坐在长椅上的。”
不知什么时候，杨千凌已经扔完了手中的石头，站在徐恒面前，严肃地看着他。
“自始至终，你会去做，能去做的事只有一件。”
“就是哪怕面前的高墙看上去再怎么不可逾越，哪怕既想不出绕路的方法，也没有爬那么高的实力。名叫徐恒的人，还是会拼尽全力，从正面去踢倒这面墙。”
“徐恒，看着我的眼睛，你没有被替换吧，你是原来的徐恒吧。”
杨千凌死死抓住徐恒的肩膀，她完全没有控制自己力道的意思，徐恒能明显感觉到疼痛。
“你告诉我，你是那个会什么都不知道也会一头撞进异界的徐恒吧，你是那个会敢于承受一个世界的痛苦的徐恒吧。”
“你告诉我。”
杨千凌几乎已经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