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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若云不禁内心冷笑。
先前检查时毫无反应，恐怕就是在装睡，等到自己放松警惕，再突然出击，一举折断自己的小指！
虽然商若云不认为狐熵拥有做到这一步的力量，但这般心机不可不防。
这便是灵体的卑鄙！
表面上，商若云仍是冷淡的模样。
“你还想说什么？”
『杀了我...』
细软的嗓音，用平静掩饰着深深的绝望，似是没有一丝波澜。
商若云未曾料到狐熵会是如此反应。
“我说过，你是很棒的实验品...所以，只要你选择服从我，我会让你暂时活下去。”
语气无比冰冷，只是陈述现实。
但是下一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对狐熵...这只仅剩下实验价值的小狐狸过分纵容了。
手指顺着顺着脖颈向上攀，她捏住狐熵柔软的小脸，准备给这只狡猾的灵体一点教训，却忽然触摸到一层温热的液体。
商若云微微蹙眉。
‘...怎么又哭了？’
她分明记得，狐熵是一只倔强的小狐狸。
被绑在实验台上时，狐熵直到昏死之前，才隐隐落下一滴眼泪。
但现在，又摆出这般柔弱姿态，是想博取她的同情吗？
这简直是...
『别...别再碰我了...』
嘶哑的哭腔猝然出现在寂静的房间内。
商若云心头微微一惊。
“你...从一开始就醒着？”
『从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看着你...』狐熵近乎崩溃地扭过头，甩开商若云稍稍僵住的手，『我已经忍受你牵手，触摸，甚至允许你摸尾巴，这样...还...还不够嘛！』
“什么？”
商若云的薄唇几乎没有动，低沉的嗓音却是飘出来。
她总算意识到，自己误判了情况。
从灵体的角度来看，她其实算是…
轻薄了狐熵。
这一刻，商若云恍然回想起那本，由自己编撰的科普类书籍——《灵体接触指南》。
在序章内，她写下这样一段文字：
灵体，一种自诩高洁傲岸的生物，她们极度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类，任何不怀好意的接近，都被认为是极度的挑衅。而不经允许的触碰，则相当于针对其尊严的严重侵犯！
所以，在意外遭遇灵体时，若非必要，请保持合理的社交距离。
‘我居然遗忘了这一点...’
很短暂的，她愣在原地。
似是想起什么，她本就灰暗的瞳孔，又更加黯淡了些。
目光，也是表达情绪的方式。
或许...
自打她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开始，小狐狸便在用紧张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在她的单方面接触下，狐熵那蒙着水雾的眸中，曾陆续浮现出惊恐，紧迫，愤怒，绝望，以至于最终的漠然。
即便看不见，她也早该料到这些。
但却没有，原因仅仅只是她对灵体的“一视同仁”。
亦如三年前，联邦匆匆下达的那一纸判书。
那些人分明看的清楚，却硬要凭借臆想，参照所谓大义，决定无辜者的命运。
至此，她的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
【商若云仇恨值提高...】
【当前进度：2/100。】
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