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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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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苗愣在原地,半晌,从车上抱下一个纸箱,放在了仲思恒的脚边。她回到车上,摇下车玻璃,看向仲思恒。
  “叶秋心心念念的人是你,你更有资格替她做决定。”
  车开在金色梧桐叶织成的地毯上缓缓离去。
  仲思恒打开纸箱,里面是一滚红色的线团,线团上插着针,一个剪刀,一根干掉的柳条,一张自己交给她的作业纸.........
  一股风刮来,仲思恒怀里叶秋的一张照片被风吹起,他紧紧跟在照片的后面,照片越吹越高,越飞越远,最后消失在天际。
  仲思恒望着照片消失处的天空,气喘吁吁,伫立在原地。
  “叶秋,无论你飞多远,我的心里再也住不进别人。你说过自信发自于内心,你在我心里的好,让我永远觉得自己在你面前是不够好的。叶秋,终于——轮到我追你了。”
  金秋十月天空飘起了大雪,人们纷纷驻足欣赏早来的雪花。
  上海画展艺术中心的顶楼,赫然拉着一条巨型横幅:仲思恒爱人之叶秋书法展和新书签售(所得书款均捐给幸福之家福利院)。
  展馆内禁言,禁采访的字条立在入口。
  展馆的外墙上一张叶秋的全身照铺满整个墙面,空白之处都铺满叶秋一张张小小的照片。
  展馆入口处,叶秋一张微笑的全身人形牌立在门口,从入口往内走,每隔两米就是叶秋一个不同笑脸的人形立牌。
  展馆外只听到相机按键的声音,以及一个长长的排队。
  仲思恒看着同样的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副是喷满血的,一副是干干净净的,而他看到的是干干净净的字,他用手轻轻抚摸着那副带血的字:叶秋,你到底为我忍下多少不该?
  仲思恒妈妈看着字伏在了仲思恒爸爸肩上流泪。
  遇见你真好
  生生世世
  字幅上,鲜亮的红色像给字盖了一层红色的盖头。
  仲思恒妈:“我是真的做的过了,要不然两个孩子不会有这么多遗憾。”
  仲思恒轻轻抚摸着字。
  “妈,不怪你,爱情是对两个人的考验,而我——把全部的考验都压在了叶秋一个人身上。”
  木质结构的森林别墅。
  仲思恒拉开窗帘,雨连绵不停,笼罩了整片森林,他从枕头上拿起叶秋的相框。
  “叶秋,你说你喜欢下雨天赖床,以后我陪你赖床。”
  漫天飞雪,仲思恒拉开窗帘,看着一片片雪花打在窗户上,化成一滴水,顺着玻璃滑下,他抱着叶秋的照片。
  “叶秋,你说冬天最爱雪天,喜欢赖在床上看雪花,你以后就赖在我怀里看雪花吧。”
  早起,海边。
  仲思恒起身,站在酒店的阳台上,面朝大海,把叶秋的照片举在头顶。
  “叶秋,你看,你说你喜欢海上日出,因为那种蓝的深邃,那种极度的平静,更让太阳蹦出海面的瞬间充满博大的生命力。你看,现在太阳马上就要从海里跳出来了。”
  落日余晖照在仲思恒房内满墙叶秋的照片上。
  “叶秋,你说你喜欢看晚霞,你看,现在正是漫天晚霞的时候,我带你去看看。”
  仲思恒坐在门口的木台阶上,半躺着,把叶秋的相框放在自己旁边,他看向远处火红的天空,又把照片放在自己胸口,低头看着叶秋的照片。
  “叶秋,你——不是来过,你——是来了,也永远——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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