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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时我们也没有想到战事会长达8年之久,11月日军占领了上海,肖家在大陆的产业该散的散了该捐的也捐了,父亲决定同我们一起前往台湾避难,父亲让我先去福州,他要等义兄回杭州后一同起身,届时我们在福州汇合在转轮船前去台湾。”
“再次登上火车只我一人,我在福州等了一个多月,没等来父亲和义兄,等来的只有南京沦陷到处屠杀抢掠的消息,还有一封信,信中只写了‘12月23日炸桥命令下达,大桥被毁,我与义父已更改赴台路线,烨弟先行上船切莫耽搁’,被炸的大桥就是钱塘江大桥,一个多月前我才乘坐火车通过大桥来到福建,这才几天就把桥炸了?”
“信是义兄肖峻山所书,有义兄陪着父亲我自然安心不少,我们曾经对政府抱有多大的希望,如今就对政府怀有多深的失望,失望久了自然就不会在奢望了,我上了去台湾的客轮,到高雄与四个多月未曾见面的母亲相见。”
这一段话萧然说说停停,期间孙钟凯也不知道为萧然续了几次水,好像除了不停的续水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做的,他无法替那个时代的人受难,也无法切身体验那个时代下的无奈,孙钟凯望向窗户外的摩天高楼,曾经的中国竟然如此伟大,它是如何在那个八方危难的历史中走出来的呢?若非时间将历史定格,谁能相信如此太平盛世也曾有过惊心动魄的战火硝烟!
萧然似乎是走出了那段沉重的回忆,他语气轻快了不少,他提到了他所钟爱的钢琴。
肖烨是8岁的时候听到钢琴乐的,一下子就喜欢了,没什么其他缘由,后来肖老爷从一个意大利商人那里为肖烨买来了第一台钢琴,肖烨就是从那时起学习钢琴的,这个音乐小王子从来都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他被人保护的很好。
到了台湾后,他们本应该住在肖府在台湾置办的主宅里,可他喜欢上了一处小院子,那个小院子说起来应该算作他的琴室。
“去台湾之前都以为台湾是避世的好去处,也只有去了才深刻体会到台湾的不易,甲午战争战败之后清政府割让辽东半岛、台湾和澎湖给日本,自1895年起,台湾各地虽偶有抗日义士行抗日之举,但大多都被镇压,你能想象在中国的国土还要上日语国语学校是什么情形吗?在台湾,能看见的硝烟很少,看不见的硝烟却一点一点蚕食着人的灵魂,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刚去台湾的时候,我最常弹的就是舒曼的《童年情景》,我想家,确实想,琪珠小时候非常调皮,三岁的小不点儿只要听到我弹琴就立马变的很乖,义兄总是护在我身旁,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肖府,他总是既像一个哥哥又像一个忠实的护卫,我真的很想回到小时候。”
萧然不说话了,他手里还握着之前拿出的胭脂扣。
见萧然说累了,孙钟凯长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你也累了,关于胭脂扣的故事可以其他时候在讲,当然了,要是你愿意讲的话。”
“我没想起胭脂扣,我的记忆里没有胭脂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