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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魔女的世界超乎玛拉的想象。
她想问问帕姆和布拉德有关《魔女启示录》、有关魔女战争，乃至于人偶和旅馆。
但她不知从何问起，于是闭了嘴，想等帕姆开囗——不知为何，帕姆并没有看上去那样疏远。
果不其然，帕姆转换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吗？”
什么？
“嗯……你兄弟应当很招怪异吧。”她转而看向尼尔。
尼尔放下戳骑士摆件的手，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做。
帕姆：“……”她又看玛拉。
玛拉就动作生硬地拿出紫水晶递给帕姆。怪异指的是那影子怪物之类的东西吧？
“这个怪异诞生于你兄弟的恐惧，”帕姆戴上一旁的黑框眼镜，那是谎言女神的祈福物：“水晶其实无法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只是将它封在小空间里，一旦水晶碎了，它会重新粘上你兄弟。”
在她的视角里，困于水晶的怪异自脚下伸出一条若隐若现的黑线，延伸至坐立不安的尼尔脚下。
尼尔与玛拉、帕姆与布拉德手上连着代表亲情的金线，而帕姆、布拉德和尼尔、玛拉之间，则是黑线。
怪异之怪是怪奇，怪异之异为异类，对两兄妹来说，人偶怎么不算一种怪异呢。
“把它转交给我吧。”帕姆轻飘飘地说。
什么？
这是可以转交的吗？不是、她要这个做什么？
“作为委托费——我可以替你解疑，”玛拉看不出她在想什么：“骷髅骑士也可以送给你们。”
帕姆微笑着拨一下尼尔盯着瞧的骑士摆件，它立马像活了一样勒马敬礼，骷髅头的眼框冒出暗火。
那是骷髅骑士？所以它到底是不是活的？不对、这个送人会被死亡女神下咒的吧？
玛拉看一眼尼尔，他完全痴迷于帅气的骑士。这怪怪的。
“骑士就不用了，但是……契约”她说：“我们得签个契约。”
这下吃惊的人换成帕姆了，她和布拉德对视一下，说：“你还知道契约？我以为现在的小孩只懂合同呢。”
“什么是合同？”玛拉诚实地发问。
“它与契约差不多，不过约束力从神或魔法换成了法律。你知道，神政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伊莎贝拉女王上位后就是律法的王朝了。”解释的人换成布拉德。
玛拉想说自己并不知道。
“早就想说了，你们是从哪个古山区来的，一副活在几世纪前的样子。”帕姆扫一眼两人的衣着：“听到什么古老秘闻都像很平常一样。”
“因为我们是乡下人吧。”玛拉故作自然地扯一扯麻布裙子，心想，我也很吃惊啊。
尼尔跟着扯一下外褂。
“签契约便签吧。”帕姆敲敲桌子，桌面翻转，除了骑士，其余杂物全隐去。
尼尔悄悄摸一下桌底，什么也没有。
新出现的除了牛皮纸的契约书、笔墨，还有副茶具，布拉德为兄妹二人倒上茶，场面略正式了些。
玛拉挺直腰板。其实签下契约全因她不敢轻信二人，他们既信死亡女神，那么也在神的管束内，好歹令人安心些。
帕姆蘸了墨写置换条件，绝无虚言之类的话。末了，轻声道：“全由战争与和平女神见证。”
传说中的神战里，战争与和平女神手持长剑，率领从属神和众信徒征战四方，迫使各神签下《诸神新约》，由祂见证契约是默认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