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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茶约莫是陈年老茶,苦涩不说,还有股说不出的味道。
她略尝一口,便放下了碗。
碗也不是什么细瓷碗,勉勉强强算粗陶制成,陶土和瓷土混合着,细细端详还能看出坯土的成分,大抵不是改良后的高岭土。
高岭土要细腻许多,且价格也高。
小小茶寮,买不起上好的瓷碗也是正常。
正想着,忽听那行脚商中有一人道:“听说湖田窑的少东家出事了。”
梁佩秋才要起身,动作猛的顿住。
众人见她举动怪异,纷纷扫向她,却见她重新坐了回去,拿起一旁的茶碗,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几人没再看她,继续说:“我也听说了这事,前儿个碰到祁门来的商人,说是上门好几趟,都没瞧见那湖田窑的少东家,往年从没有过这种情况。”
“那少东家可是个好人啊,按说不会摆架子,故意不接待外地人吧?”
“我与那少东家见过一面,不是那种人。”
“听说好久不见客了。”
“是呀,外头都在传,那少东家估计是出事了,不然怎会见天的不见人?今儿早上我们几个去进货时,刚好看见那平日里懒散的大东家从门口经过,好像是窑里出了什么事,半百的老头,急得那叫一个满头大汗。”
……
茶寮里那帮行脚商还在说着什么,就听旁边“碴”的一声,茶碗掉在地上,居然没个清脆的响。
他们正纳闷呢,就见那人从腰间掏出几枚铜钱,往桌上一扔,打马就往城里跑。
瞧那急吼吼的样子,像是天都塌了。
梁佩秋来不及回家,直奔湖田窑而去,人才下马,迎头和徐忠撞了个正着。
徐忠正要为窑口的事去和三窑九会的负责人打嘴仗,眼瞧着来的又是对家,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是你?”
估摸对方也是听到风声来打听消息的,他甩了脸子,“什么风把小神爷吹到我们湖田窑来了?”
梁佩秋没功夫和他绕弯子,直接问道:“徐稚柳怎么了?”
徐忠面色一哂:“小神爷这是什么意思?”
“徐稚柳到底怎么了!”
她突然一大声,把徐忠吓住了,半晌才要糊弄两句,就见梁佩秋拱手做了个告罪的动作,旋即衣角一掀,大步往里跑去。
徐忠忙大喊:“来人,快把她拦住!”
小厮们一拥而上,挡住她的去路。
梁佩秋被一股力道推搡着往后退,几番之下,一个倒仰摔倒在地。
好歹是小神爷,摔坏了可不得了。
徐忠白着脸凑到近前,见梁佩秋手臂擦伤,露出两条醒目的血痕。他待要说什么,就见她没事人一样爬了起来。
她定定望着他,声音虽不高,却带着股坚决,一个字一个字清晰有力。
“我要见他。”
她只一句话,反反复复,“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