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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输。”
滔天巨浪翻出无尽战意,每叠一次都宛如惊天轰雷,直叫人心脏被拿捏了一般。
红毛祖悠悠抬起骨矛,巨浪蓄势凹了下去,只需他再轻轻一挥......
“投降!”
卧九生怕它听不见,猛得一吼。然后就像个无赖似的举着手坐到地上。
说来也怪,红毛祖居然真的止住了动作,嘴角的笑意仿佛在说“早知如此”。
黑幕里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度以为卧九还憋着什么大招。直到望见那双人类都懂的手势后,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见红毛祖瞥了一眼鬼群,卧九懒洋洋地说:“别看了,对它们我仅仅出于同情。生前都是人嘛,这是我作为同一物种的正常反应。”
“......”红毛祖讨了个没趣,任由那片汪洋在空中缓流,一点儿也没撤下的意思。
卧九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黑幕,他其实心里慌得一批——在最开始的对话中,他悄悄地设了一个陷阱,也不知道红毛祖什么时候会反应过来。他可不觉得自己有把握能骗过去,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只有尽力和红毛祖达成共识,争取更多有利条件,同时隐藏那个小小的谎言。
他匀着呼吸重新盘腿坐好,尽量使自己的表情不露出一丝破绽。身上的装备尽数退去,伤痕累累的长匣子,好不容易才拼回本来的模样。
“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你到底用了几分力?”
“人類然最為繁複之生物也。”红毛祖冷哼道。
「活那么久,会活傻掉的。」卧九不置可否地笑笑:“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我命,对吧?”
已有五分人样的红毛祖,从水球中纵身跃到卧九对面盘成了一圈。它身子稍微俯下了点,重新审视这个年轻人:“久違之下,再戰一場,亦可盡興而歸。”
“吾有所疑,卿之血脈何來?何以有余祖脈之氣?”红毛祖避开了卧九的疑问,反问出了自己的疑虑。
这个问题卧九并不意外,实际上他也有许多疑虑需要对方解答:“基因工程你能否理解?”
“是何物?”红毛祖歪了下脑袋,疯狂搜索自己又臭又长的记忆。
“脱氧核糖核酸你肯定也不知,难办啊。”卧九挠了好一会儿头,又试着解释:“你可以当作人类掌握了血脉混合的能力,这能引起变异,类似妖的进化。当然这种进化的成功率是极低的,就算成功了,获得的进化能力也是不完整的,这样说你能理解吧?”
“......”红毛祖若有所思地摸了下下巴,眼中寒光愈演愈烈:“吾人謂人類,狂妄愚昧之生物也。跨越物種之禁果,豈可貪食乎?......世間猶一座無限鐘,底平萬果。若某環脫常,難說不崩墜。”
卧九听得心里一沉,太多不好的回忆压得他喘不过气:“不劳你费心,人类为此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你是否可以告诉我关于那个虚无空间和门的事情?”
红毛祖抬头望了望空中的浪流,显得有些纠结:“汝能聯其虚,有二原,乃汝身之祖脈也;其二為命数,不可谓不可破。汝所能為者,唯順自然,順潮流耳。”
“九爷他们好像和好了?”雀斑小伙楞楞地说。
白胡子老头脏话刚到嘴边,又憋了回去,想了想雀斑小伙这话确实也没什么毛病,只得咂巴下嘴道:“跟咱已经没啥关系啦,有时候想想,当个蝼蚁平安过完一生蛮好的。”
“彼乃某祖所創之精神世界,號曰桎梏之境,諸祖得以透過彼地流諸意識。惜,汝儘雖具資格,而未掌握此能。不然,諸事何須問於我矣。”红毛祖耐人寻味地解释道。
“如何掌握?”卧九相当震惊——「世界级监控?」这是他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跟着他越想越后怕,身上仿佛裹上了一层冰霜,冻得他不断哆嗦:「祖遍布世界各地,如果能通过意识交流获得情报,那些未知、那些危险、那些历史......恐怕都能解得明明白白......这对于人类...不...对于任何有高智力的种群都是文明进化级的能力......」
「等等,如果掌握这个能力,那不得变成......」
“不知。”红毛祖摆了摆浑厚胳膊,把卧九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斯種能力,於祖者生而用具之,無學焉;於卿,惟看造化未也,無先例可循。”
“那不是白说,总得给点提示吧?”卧九有些失望,但又不死心。“这么些年,一直拉我进去是为何?说到底,祖到底是什么?”
“汝能習呼吸于海中乎?明瞭其不可,然人類豈非倚賴他法以潛入海洋耶?吾唯予子喻。”红毛祖叹了口气,只见它提矛轻轻一挥,空中的汪洋竟缓缓生出了一层水汽,跌跌荡荡,终是盖住了天。
无风却云涌,无雷却落雨。
顷刻间,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卧九立马变成了落汤鸡。
船员们前一秒还在对着空中的白云称奇,不一会儿就再也瞧不见卧九与红毛祖的情况,全被下成圆柱形的狂暴雨水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