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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叹了一口气,用无奈而又怜悯的目光看着我说道:“季,不要胡言乱语,不要去做无谓的牺牲,我明白你心中的恨意,但是烬灭魔龙哈提是不可战胜的,贸然地惹怒它,只会牵连还活着的人们遭受更大的磨难。”
我神情冷漠地答道:“我敢这么说,自然有所依仗,跟我来吧。”
随即缓步回身,走下阶梯前往地下神殿,人们好奇地跟在我的身后。
进入神殿大厅,我打量着那大厅正中央的神像,走上前去,人们不解地注视着我。
“季,你要干嘛?”
祭祀叫住了我,似乎是察觉到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抱歉。”
我只得回以如此二字。
握拳发力,一拳击碎神像的左小腿部,露出一个中空部分,再一拳,将左小腿彻底击穿,神像难以保持平衡,发出咯吱的声音,倾斜倒塌。
轰。
神像倒塌碎裂一地,扬起一片尘埃,而在这尘埃中,反射着微弱光辉之物,正是我所为之求。
祭祀与人们,面对我这大逆不道之行为,一时间被吓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语。
祭祀最先反应了过来,怒斥着我道:“季,你做了什么!人们已经蒙受了莫大的苦难,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不敬神灵之事,难道你想看到我们彻底从世界上被抹除掉么?!”
人们也反应了过来,悲鸣以及谩骂传来,他们已经按耐不住想要上前拿下我这罪人。
我并未理会他们,只是站在尘埃中,拿起地面散发着辉光之物,握在手中打量,此物,便是我与烬灭魔龙哈提死斗的依仗。
“祭祀,这,正是神的旨意。”
待到尘埃散尽,露出了站在尘埃中的我,与我手中之物,手中之物感应着我的气息,与我产生共鸣,辉光扩散开来,照亮了整个空间。
“!那是。”
祭祀看向我手中之物,瞳孔收缩,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没错,圣枪“煌”,一直被埋藏在神像之中的神器。”
传说世间流传着,是受世界之巅十二诸神所赐福的武器,每一个受到神灵青睐的种族都掌管有一把。
在上古时期,人族尚未如现在这般贫弱,与其他十一个持有神器的种族一样,人类立于世界各族的顶点,而人族的神器“煌”,正是人之王的象征。
但随着初代王的陨落,神灵的销声匿迹,欲望,对力量的渴求,对权欲的贪念,使得人族为了圣枪“煌”各自攻伐,内乱不休,圣枪几经流转,最后不知所踪,再未有人见过,正是被隐藏在了这地下神殿的神像之中。
祭祀发现了我的手中只有一个枪头,并无枪身,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只有枪头?”
“祸乱的赢家,屠戮了当时所有的敌人,夺取到了“煌”,但看着血海尸山,大地满目狼藉,圣枪发出哀鸣,认为自己的存在已无意义,自主折断了枪身,祸乱的赢家也在那清脆的断裂声中恢复了清醒,将断裂的神器埋藏在神像之中以后,亦无颜再苟活于世,自绝以赎罪。”
祭祀皱着眉头,警惕地盯着我说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清楚往事,如同亲临者,你真的是季么?”
“在梦中,神启示了我一切,我是,被选中之人,我是,最后的微光。屠龙一事交由我便是,我会带着最后的希望,去争取最后的生机,如若我不敌身死,则人族的覆灭,是命中注定。”
目光由警惕,到惊异,再到恭敬,祭祀已信任了我的言语,她谦卑地向我行礼,小心地询问道:“有什么,我们能够帮到你的么?季……不,季大人。”
其余的人也朝着我行礼,虽然,我并不觉得要做到这种程度,不过,也没必要多说什么了。
紧握手中之物,锋利的刃割破了我的皮肤,**着我的鲜血,枪头,融入了我的手掌,这是契约成功的象征,代表着我已是圣枪之主。
做完这一切,我缓缓说道:“奏响最后的乐曲吧,我将离去。若胜,这曲便是欢庆延续的赞诗,若败,这曲便是埋葬历史的哀乐。我会在下一个十年到来之前,与烬灭魔龙哈提决死一战,如果下一个十年,哈提准时而至,则意味着我已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