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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短篇 0.1 白碧照水(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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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孩子。”坐在我对面的老人这样喊我。
  容我稍作解释,此时——也就是说晚间十一点四十分——我刚结束了现场的工作,在冷锋过境的湿滑街道上步行了十分钟,来到这家供应晚间套餐的“盈前亭”。走在冷飕飕的路上的时候,远远地就能瞧见从临街大窗映照到人行道地砖上的灯光,这种景象让人很放松,虽然对我而言说不上是最放松的事,但如果你刚在现场帮一个新手救了火,你也会想要这样的放松,更何况这会儿我也确实腹内空空。
  我和那位似乎永远睡不醒的店员打个招呼,点了酥炸腰肉套餐外加一杯米酒,虽然盈前亭的乳鸽和鲅鱼也很不错,但是我最常吃的还是腰梁肉。在这样一个时代,他们还保留着肉食端上桌再现挤柠檬汁的伟大传统,香味顺着肉身的切口沁入爽口的圆粒米饭,两者之间能看见炸至金黄的蛋白边缘,香料的配比则尽可能少,以烘托出食材原本的滋味,可以称得起是最地道又最不加修饰的美味了。饱餐之后再一边沿着夜半的街巷走回家,一边感受着食物从胃部散开的暖意,如果有什么配得上一天工作的收尾的话那非这种感觉莫属。不过今天的酥炸腰肉套餐还带有一丝庆祝的意味,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只是电台节目的话题作家,更是成为了晚间三档节目的总负责人。
  坐在窗边也能听见后厨里肉菜在油锅中煎熟的滋滋声,店员已将米酒端上桌,旁边还放着一小碟店家赠送的凉拌野菜,虽不解饱但很开胃。
  我以话题作家的身份参与了近千回晚间节目的制作,最近几个月负责的节目叫《星夜九州谈》,主打的内容是事先在这座繁华的都市中寻觅各色人等,让他们成为当天的节目主持人,而让他们对着收录声音的盒子说出自己想说同时听众们也爱听的故事,就是我话题作家的工作。你知道面对话筒的时候人们说得最多的是什么吗?没错,是倒苦水,似乎每个人都有说不完的烦心事,即使那些看上去挺内向的人撬开了话匣子那也是滔滔不绝。当然这档节目的初衷并非如此,我也不希望自己参与的节目会导致地区非自然死亡率暴增,所以在他们的话语中寻找突破点,将话题的走向调整到日常又轻松的故事上来成了我在大多数夜晚的工作模式。
  就这样,在过去几个月里我见过了想要做美白结果变得全身翠绿的女高中生,喝醉了闹事民警还跟到播音室来的上班族,胸口横着一把斧子却坚称自己没事的小混混——最后我们采用了在救护车上把信号传回广播中心的方式完成节目,我还见过很多比这更离谱的主持人,这些人都是节目制作人找来的,实际上他是电台的投资方,当制作人只是业余爱好。业余的制作人找来的业余节目主持人,再加上我这个业余话题作家——我的主职是给一家网络媒体写娱乐八卦的专栏——制作人认为《星夜九州谈》充分体现了现代广播听众的容忍度,大概所言不虚。
  香气四溢的套餐端上桌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这位老人坐在了我的对面,夜已经深了,街上非常安静,按理说有人走进来我是不会听漏的,更加奇怪的是,盈前亭里全都是无人占领的位子,他偏偏要坐在我对面。
  “嘿,孩子。”他说。他似乎没有点食物,因为厨房里的响动已经止歇,店员给他端上一杯热茶,碟子里三粒小小的腌甘梅贴在一起。老人没有接着说话,他拿起一粒梅子放进嘴里,向后舒展着身体,似乎只是在享受零点前的餐厅氛围。一种奇特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仿佛久远的记忆被唤醒了,我突然间觉得他很像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一名兽医,当时他在这座城市边缘的小村里行医,他有一名聪慧温柔的助手,有一天他向助手求婚,可想而知的,她就是我的母亲。他们两个人都是非常愉快的人,而我的降生自然也给整个家庭增添了不少欢乐。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他们俩虽然都是和村民们家中的牛羊打交道的,但是父亲却总是希望自己也可以成为一名医治人的医生,所以在农闲时期,既没有东家的公猪得了传染病也没有西家的母马等着接生的时候,父亲就会和母亲一起,先让我坐在躺椅上,身边塞上几件玩具,他们俩戴上在这乡下难得一见的电子设备,开始玩一款给病人动手术的游戏。游戏设备旁边连着一个小屏幕,而我总会盯着屏幕看到出神,最开始父亲甚至想把一台设备戴在我头上,母亲喊着“别闹啦对孩子眼睛不好”才制止了他。这其中的细节我都是后日听母亲提及才知道的,年幼的我留存下来的记忆只有屏幕中病床上各种受伤的病人,现在想来,那时候居然没被吓到做噩梦真不容易。双亲毕竟有些底子,加之游戏内容比较容易掌握,很快父亲就能在游戏中开胸缝针处理外伤了,虽然我觉得看着父亲一阵手舞足蹈,屏幕上五脏六腑满天飞的景象更有意思,但是显然对于父亲来说完成一台手术,救下一条虚拟人命才是更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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