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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走进了一片沙漠,绵亘不绝的沙山沙海围住了他,顶上晴空万里,阳光灼烧着这片沙域,父亲慢慢地放下手,他的衬衫也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点,一个声音开始说话,母亲回忆说,不管说话的人是谁,他用的是不带感情,不属于尘世的语调。
“这么说,你想救这些孩子?”
“没错。”父亲大声回答。
“你还想救更多的人?”
“没错。”
“村里的动物怎么办?”
“只要我能救的,都要去救。”
“那就拿起你面前这把雨伞,它叫白碧照水。”
远处的母亲透过外套的缝隙隐约看见沙漠中立着一把纯白的雨伞,它半埋在砂砾中,好像是这个声音说完才出现的,又好像在那里等待了很久。一眨眼,父亲和沙漠一同消失了,狂风停息,无数洁白的梅花从天上飘下,落在孩子们的伤口上那伤口就愈合了,母亲跑向那棵树,张开父亲留下的外套接住了落下的孩子,外套里传出咯咯的笑声,母亲看了看那孩子的双手,一点擦伤的痕迹都没有。
除了母亲,似乎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看见了在公园中显现的沙漠,也没有人知道是父亲救了他们,这样真的好吗?对母亲来说回答是肯定的,她虽然按照常理报了警,但是心里明白已经没有人能找到父亲了。我在那天失去了父亲,十几年后病魔又夺走了母亲的生命,那之后又是十年,听完弥留之际的母亲讲的故事,我时常独自一人在夜晚思考,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父亲,你在哪儿?如果你真的去做了拯救其他人的工作,为什么不来救救母亲?
老人咳嗽一声,稍稍推开茶杯,他俯身用食指敲打着桌面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把之前我以为他是我父亲的错觉一扫而空。
“你小子,离有夫之妇远点儿。”
话一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我盯着碟子里最后一粒梅子,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只是某人派来威胁我的人罢了。和广播中心在同一幢大楼里的还有其他很多公司,我和这位材料开发公司的女性雇员是在楼梯间认识的,不知怎么的她就缠上了我,有一次事后她向我诉苦,我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我倒是没怎么惊讶,倒不如说她作为悲惨婚姻的牺牲者这件事勾起我更为强烈的占有欲,于是我们又进行了一次返场。在了解她丈夫的为人之后我依然打算把这段关系继续下去,毕竟在现实里能享受到以前只在影片里看过的——我坐在准备室写当天的话题稿子而她就跪在桌子底下——种种刺激真是让人欲罢不能。所以这老头要么就是那位醋意大发但又懦弱不堪的丈夫找的,要么就是其他相关人士找来吓唬我的,也好,挑明关系把她抢过来吧,但是这种女人到手之后会不会变得很麻烦啊,以及我居然有那么一会儿把这老头当成了自己的父亲,我真是傻得可笑。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老头已经走到门口取回了寄存在那儿的东西,我打算回头向他嘲讽几句,只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把纯白的雨伞出了门。
不会的,这只是巧合。
我这样想着身体却不听使唤擅自动了起来,扔下没吃完的东西我跑向门口,盈前亭的门上镶嵌着锤纹玻璃,我看见门外站着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推开门,午夜的街上空无一人,雨又下了起来。
①:这里指的是经典童话《咕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