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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我了。
4
第三天,可能是上午,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在腐烂,我想到了那位被铁钩甩进大海的水手,他一定没有经历这么多的痛苦,我嫉妒他。
然而无情的命运依然不肯放过我,就在这时又一件事发生了,伴随着轻微的响声,我感觉自己的手臂——接近崖顶的那边——被一个又粗又长的生物缠上了,没想到我经历了这么多折磨,承蒙数次幸运女神的加护,最终还是气数已尽,马上就要命丧蛇口。那条蛇扣住我的肩膀,继续朝着我的颈项游走,我似乎能感觉到它吐出信子舔舐我的血管,但是很显然我并不想死,一股名为求生欲的力量从我残破的身体里迸发出来,我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扭动脖子,张嘴咬住了那条蛇,干涸的嘴中有液体流过,也许是我赢了,同时也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5
我第一次知道无尽的黑暗也有尽头,因为我显然在一条颠簸的船上醒了过来,受伤的手脚都得到了一定的包扎,折断的右腿也被木条固定住了,就在离我几十公分远的地方摆放着面包和淡水,我迫不及待地抓起水壶同音起来。吃面包的时候我借着微弱的油灯灯光——灯光!文明的气息!——观察四周,此处毫无疑问是在船上,只是并非客房,更像是货舱,就在这个时候,舱门打开了,蓝指头从黑暗中现身,走到了我的身边。
它开始和我说话,让我惊讶的是它的语言能力提升非常之快,至少是学龄儿童的水平,从断断续续的对话中,我逐渐意识到自己正在遭遇什么。
当那些鱼人袭击我们的时候,蓝指头趁乱逃走并尝试前往附近的岛屿寻求帮助,即我看见它伏在木板上一事并非幻觉。等它带着一船人回到黑碗岛的时候,仅剩我一个活人被挂在悬崖上,而当实施救援的领头人尝试将我从崖壁上拖拽上去的时候,我却咬住他的手指拼命扭动,他猝不及防,摔下悬崖,当场殒命。
不言自明的是,领头人在船员中具有相当的威信,然而我的行为也并非出于自我意志,因此在将我带上船进行救治之后,船员们对我的态度很明显分成了两派。就在这时,船员中的一个小子遭遇了一只落单的老鱼人,那鱼人不知道用什么邪恶的法术控制了他,通过他的嘴和其他人交涉,说他可以使用一种古老的法术,将他们的领头人带回这个世界,但是这项法术需要另一个人作为活祭品。
于是,两派人就将我作为祭品一事进行了投票,结果却是平票,少了领头人之后船员的人数正好是偶数。
“很快,他们认为,我会说话,我也投票,”蓝指头站起来准备离开,“后悔救你,我的答案,很明显。”
后来的事我也记不清了,也许我的神经崩断了,疯了一段时间,连饭碗和澡盆都分辨不清,直到现在我能将这一切都写下来,也许离出院不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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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稿的第三部分(我认为手稿到第二部分为止是一个整体,因为后续的字迹非常潦草,语气也有明显变化,很难认为它们与之前的内容出自同一人之手,在此权且将它们作为第三部分,原样抄录如下):
保险起见,斯威夫特警官带走了这份患者所写的手稿的影印本,同时他也明确表示这些内容对目前搜查的方向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一艘船连带其上的人员完全消失,另一艘船撞上码头,上面全是尸体,只有这个男人茫然地坐在船长室里,现在想让人相信这一切都和海中的神秘鱼人以及一只会说话的猴子有关,未免过于离奇。我查询了《南半球海洋科学全书》,没有任何关于黑碗岛的记载。
患者存在异常的暴力倾向,建议提升相应的安保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