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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草惊蛇?”
苏时沉吟道:“既然此人潜伏在宫中多年,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说明他是一个极为小心谨慎的人,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他起疑。”
然后他直视着周瑾,叹道:“公主殿下应该还记得尤贵吧,这些人受到裴泫的蛊惑极深,宁愿自杀也不会泄露半分秘密,如果此人也如尤贵一样,我担心提高动手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瑾还是无法理解,追问道:“为什么?”
“钦天监里的细作应该只是一个传递信息的联络人,并非计划的执行者,如果贸然把那细作抓了,其余潜伏在宫中的人很有可能就此蛰伏下去,伺机而动,这样一来这些人反而更加危险。”
“难道我们不能把钦天监的细作抓住后严加审问,然后顺藤摸瓜,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一来我们没有真凭实据,抓人于法无依。”苏时道:“其次就算抓了此人,即使对他严刑拷打,他也未必会招。而且最有可能这个人也许都不知道自己把信息传给了谁。”
至于苏时所说的抓人于法无依,周瑾自然无法理解,也就略过不提,她只是冷冷说道:“我不相信这个人骨头会这么硬,在暗卫手中都能一言不发。”
不过气话说过之后,周瑾最担心的还是苏时所说的第三条理由。
“为什么你会认为这个细作不知道自己把信息传递给谁?”
“难道你没有发现,无论是尤贵用信鸽传信,还是广度寺的异烟传讯,这些手段都是在双方不用见面的情况下传递信息,所以即使传送信息的人暴露了,也能最大限度保护其他人的安全。”
“所以我相信他们在宫中传递消息也应该是采用这种方法。”
周瑾怔怔的看着苏时:“照公子这样说来,即使我们知道了钦天监里谁是细作,对裴泫的计划也没有丝毫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