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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父亲的往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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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的日子看似散漫,实则在忙碌的田间生活中时光早已穿梭不见。
  夏季来临,太阳下的蝉疯狂的叫着暑热,屋前的河水下降一大截,晒干的河泥早已干裂成块。夜幕降临,蛙声一片,此起彼伏,一首夏日颂歌就此拉开序幕。苟毅穿着开裆裤坐在小背篓里呀呀而语,奶奶坐在屋前拿着大蒲扇给几个孩子扇着凉风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死了三五只山蚊,手掌上留下血印。
  “不扇了,不扇了,进屋睡觉,这个蚊子多得不得了”奶奶说着便抱起苟毅进了门,背后跟着三个睡眼惺忪的孩子。
  除了苟毅挨着高云睡,苟清,媛,敏都挨着奶奶睡。上了床,媛,敏很快就呼呼睡去,苟清听着吵闹的蛙声却清醒了起来。
  “奶,给我讲讲爸爸小时候的故事得行不?”
  奶奶似乎来了兴致
  苟祖琴大苟祖志5岁,本来中间还有个孩子,但是在1955年饿饭,没有粮食,再加上体质随爷爷,没养得活,说到这里,奶奶的声音颤抖了一下。苟祖志是老幺,苟祖琴失去了一个妹,便格外疼惜这个唯一的弟弟,从小挑粪,砍柴什么的都替苟祖志分担很多。本来家里没有这么落魄,但在苟祖志还刚会叫爹妈时,半夜不知谁家烧火,夜里风大,火星吹到家里,都是年久的木屋,很快就烧了起来,爷爷奶奶反应及时,马上带着孩子们跑出了火堆,却也失去了唯一的住所。为什么火偏偏烧了我们家,什么都没有妻儿住哪里?至此,爷爷就开始怄气,性格里的懦弱,体质虚弱让他丧失了重振家园的信心,郁气伤肝,奶奶在山上砍树搭建屋梁时,爷爷也没有作为,在房顶开始铺瓦时便卧床不起
  奶奶的语气里有气愤,却没有一点责怪
  家里穷,苟祖琴念了几天书便把机会让给了苟祖志,苟祖志上到初一便也辍了学,说要下河捕鱼补贴家用,奶奶、苟祖琴怎么劝,打也无济于事,便也就不了了之。
  “清儿,你要好好读书,只有读书才走的出这山”
  “嗯”
  苟清心里的敬佩之意全在这个字里
  苟祖志白天挖蚯蚓,做捕鱼的笼子,半夜打着电筒划船去河中间撒网,回来睡三两个小时出门收网,天还没亮就开始赶到镇上的集市。这样反反复复过了几年,加上苟祖志很节约,把挣来的钱给家里的墙敷上了石灰,加固墙面,窗户封上了油纸,添置了一个火炉。剩下的交给了奶奶保管。后面苟祖琴嫁到镇上,姑爷人也勤快,对娘家人也热情,就让苟祖志到自己的砖坊做事,工资比其他的开的高些。
  苟祖志年龄越来越大,却还没有定下亲事,愁坏了奶奶和苟祖琴,只要有年龄相仿的姑娘就托人介绍认识,奈何苟祖志嘴笨,不会表达,也就不了了之。后来随车送砖到乡下,遇到了高云,高云比苟祖志小两岁,也是家里穷困,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重男轻女的束缚,不愿添置嫁妆的外祖父外祖母硬生生拖着高云的亲事。苟祖志和高云相见恨晚,不久便带回家中见了奶奶,高云没有添置嫁妆,奶奶托村里的王婆婆家打造了六把椅子,一个衣柜,于半年后成婚,这一年苟祖志29岁,婚后一年生下苟清。
  “呼呼呼”苟清的呼吸声打断了奶奶,奶奶知道孩子已睡,便也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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