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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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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在图书室外随意地闲聊了几句,又相约着回到了图书室。
  梁铭走在前面,她步伐比较快,是因为担心座位被占,何帆默默地跟在身后,他看着梁铭走起路时自然摆起的双臂。“梁铭。”何帆突然叫住了梁铭,何帆被自己吓了一跳,梁铭停下了脚步,回首望见了略显局促的何帆,何帆的嘴半张着,他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又吞吞吐吐,半天吐不出个字儿来。
  梁铭看到他这样子,又忍不住笑了:“怎么了,何帆。”何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声叫梁铭,他心想应该只是自己看梁铭摆来摆去的手,看得有点晃眼睛,所以才想出声叫住梁铭,再顺水推舟地摁住她的手臂,好让那两条手臂顺眼点。仅此而已,何帆如此对自己说道。他想只是梁铭的停顿和笑,让自己觉得应该礼貌些,就不跟梁铭计较了。不过,他还是依旧想牵起梁铭的手,或者碰一下也行。不过,他立马用理智控制了这份莫名其妙的冲动。
  梁铭的名字是母亲主持着取的,是想梁铭成长为一个尊重生活的人,记住生命中发生的时刻,就是敬重生命。
  梁铭一开始对自己的名字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色彩,但是慢慢地,她越发喜欢自己的名字,尤其是被念出来的时候,她觉得好听。她好奇何帆为什么叫她,她期待着何帆能说点什么,她看着何帆的欲说还休,并不觉得扫兴。要是现在就把想说的说完了,那以后就没得聊了,这是梁铭最真实的心理写照。
  梁铭和何帆一前一后进入了图书室,梁铭接着看书,何帆则开始做练习题,就这样,他们全程没有任何的交流,事实上,他们确实都很专注地在做着自己的事。快七点钟,要清馆了,梁铭被管理员的提醒声拉回了现实,她伸了个懒腰,何帆这时也转头看向她:“梁铭,咱们收拾收拾东西走吧。”梁铭并没有回头,一直看了两个小时的书,突然停下,那种抽离感有点让她头晕。
  梁铭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她有点担心这个点回去,会被爸妈教训,但是一想到最近他们都没有怎么管过自己,就稍微放下了心。回到家后,只有母亲在家,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看见梁铭回来了,立马把电视关了,把遥控板啪的一声咋在茶几上,梁铭知道大事不妙,她停下了换鞋的动作,身子僵住了。“干什么去了,这么晚回来!”梁铭的母亲疾言厉色。梁铭母亲的声音猛烈地撞击着她的耳膜,一开始因为害怕而悬在鞋子上的脚失去了重心,她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一旁的张姨假装要扶她起来她,梁铭的母亲立马说道:“张姨,你出去把垃圾倒了。”
  她突然心里感到好笑,长久以来,她都压抑对母亲的不满,或许也是顾及家里还有外人存在,但根本就一下人,平时在家里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梁铭满是委屈,但更多的是愤怒。她刚刚摔下去的时候,腿上还未痊愈的伤口,不留余力地向梁铭展示着自己的厉害。张姨拿着垃圾,临走时垃圾袋蹭着贴在墙壁边的梁铭过,梁铭家入门处的玄关有大概五米,张姨没有说任何关于抱歉的话。梁铭等待着一个道歉,就在张姨踏出门,准备转身关门离开时。梁铭突然间疯也似地咆哮起来,扯掉了张姨手中的垃圾袋。“你是又瞎又聋是吗!你刚刚手中的塑料袋蹭着我过的,你个贱女人,你就是条死狗!”梁铭边骂边往张姨身上扑打,张姨大叫着去挡梁铭,梁铭的母亲先是大声骂了几声,但近乎疯魔的梁铭根本听不清,梁铭的母亲只好从沙发上起身,一把扯住梁铭的耳朵,把梁铭拽进屋内。
  梁铭疯了,她猛地一拧头,死命地咬住母亲的胳膊,母亲痛得拔起另一只手朝梁铭的头狠狠地砸着,梁铭的嘴里有点咸,还有一点甜,那是一种熟悉的味道,她之前总会舔舔自己的伤口,因为舌头是温暖而柔和的。母亲的胳膊被她咬出了血。一旁的张姨怪叫着,她跑去找消毒包扎伤口这一类的东西,应该是没找到,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出去买,立马回来。
  梁铭母亲的力量绝对是凌驾于梁铭之上的,她立马控制住了梁铭,转为上风。梁铭依旧叫骂着,梁铭的母亲随意拿起一直鞋子,将鞋面面相自己的掌心,梁铭的嘴角顷刻间流出了一条红色的沟渠,她说不出话来了。她想起自己和何帆分别时,约好了明天周末早上九点钟见的,鞋面很大,她小小的脸被鞋面覆盖,她感觉眼前的视线也逐渐模糊,母亲难看的脸,凌乱的牙在自己的眼前若隐若现,她的脑袋也逐渐开始停滞,她只是在想母亲那天打她前是吃了什么,怎么嘴巴呼出来的气味那么难闻,怪不得父亲都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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