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我手臂夹着稿件从落雪的街道匆匆走过，路过一家烟酒店，伴随着窗户打开的吱呀声落下一堆散雪，浸进我的毛领里快速融化。抬头，穿学生装的少女扶着窗和我的眼神交汇，满脸的窘迫和不安。
“对不起！”
“没什么。”我摇摇头，走进了店里。那女孩也匆匆從楼上下来，老板娘招呼着我：“买烟么？阿雪，你來拿，我去阁楼上看看。”
女孩叫阿雪，人也如雪一样，面容姣好，处子般的纯洁，脸色奔跑后并不红润，反而有些苍白：“咳…真是对不起，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事…那一排第三个。”我敲了敲柜台。
她点点头，帮我去柜子拿烟，好奇地问：“您是作家吗？”
我有些惊奇：“你怎么看出来的？”
“气质啦？感觉很厉害的样子。”端详她，身体羸弱，肩膀很瘦削，作出少女天真的模样时更惹人憐愛，即使我明白這夸奖似是出自一些愧疚，但也感到受用。
“哈哈，这样啊…”我注意到她一直在观察我的脸色，便想逗弄她：“你看着我这么久做甚麽呢？”
“我以后也想找像先生这样的作家丈夫！”阿雪笑意盈盈地說。
我当即愣在了原地。這……算是引诱吗？还是我内心龌龊的想法在作祟？我也忍不住观察她的表情，那张白皙稚嫩的脸上，呈现的是我许久不曾看到的青春洋溢。那是泡沫般从我手里溜走的东西，只留下了一手粘腻，使我还仍记得那时对异性近乎原始冲动趋势的探索和好奇，不断摸索试探的过程是和成年人的爱欲最大的区别。既然这样，叫我如何用一个成年人的心去揣摩花季少女巧妙又狡猾的语言？
“这话可说不得。”我苦笑着。
“你不会当真了吧。大叔！”她嘻嘻地笑着，苍白的脸逐渐变得有血色。她不叫我先生了，青春期的少年特质是得寸进尺，恶劣的属于魔鬼的一部分在纵容下才能被施展。一想到这里，我就后悔态度不够强硬，只能喃喃地想要转身离去：“……別捉弄顾客啊……”
我听见她银铃铛般，清脆的笑声。
*
再一次路过那家烟酒店，又一堆散雪掉了下来，我抬头，阿雪用手撑着脑袋，眼睛亮得惊人。
“你知道我们像什么吗、？如果我是朱丽叶，那你就是罗密欧喔！”
我失笑地看着她。
“快上楼來！我媽出门啦！”
我路过柜台，一路從楼梯往上，阿雪的房间半开着，我就顺着斜开的房门依靠在墙边。
“你怎麽不进来？”
“不用了。”我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摇摇头。
“好吧…今天那一堆是我攒了好几天的雪了，你怎麽才来呀、”
我闷闷地笑出声。
“诶，烟可不能常抽…”
“你不要抽烟了！抽一次我泼你一次！”我听到她的声音离我很近，现在我们只有一墙之隔。
“那你是想要我来还是不想要我来啊？”
“恩……”
她竟真的陷入了纠结，我笑得胸腔都在震动，脑中已经构出了她思考时的可爱模样。
“我觉得…”她像是思考出了结果，從门口探出头，抬起脸看着我。
“什麽？”
“如果你戒了烟，我就看不到你了。”
“所以我们结婚吧！你也要戒烟！”
“……”
我将眼睛轻轻阖上，仿佛能屏蔽复杂的情绪，思考了些措辞，斟酌着开口：“阿雪，我恐怕没有承担一个家庭的能力，不论是心理还是……”
“你不喜欢我吗？”她急迫地问。
我无法开口。正因为我也说不清那些是什么，到底是对年轻貌美的女子有驱于感性的冲动，还是對上一段失败恋情的补偿？在搞不清楚这一点前，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去负担彼此的情感，只会让人感到痛苦。
“我喜欢你。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