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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好事和坏事其实是同样的事吗？”
“嗯，这个问题问的很好。”凌霜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比如在你们以前一天只能吃一顿饭的时候，抓到了一只野兔，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这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当然是好事！”
“那对于那只野兔的孩子们，它们从此无法生活，大多只能饿死或是被吃掉，对它们来讲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是坏事。”
“对，同样的一件事从不同的角度看就是不同的样貌，对于那些坏人来说，袭击你们的村子抢走你们的东西可以让他们过的更好，但对于你们来说就是天大的灾难了。”
“那师父，我们以后是不是不要再吃野兔了？”
“当然不是，为师想告诉你们的是世间万物本就是相互取用的，但主动权往往掌握在更强一方的手中，你们抓到野兔时可以将它吃掉或者放生，这完全取决于当时情况下强势方的你们，弱势方的野兔只能任由你们宰割，这样的道理也适用于那些坏人和你们的村子，实力更强的他们决定伤害你们时，你们是没有选择权的。”
“所以师父才让我们增强自身的实力吗？”
“没错，这样至少能让你们以后稍稍过的自在一些。”说着凌霜摸了摸马绍尔的头，而这时在一旁聆听沉默许久的塞克里特突然说话了：“那师父，我们只要变强去伤害别人不就可以了吗，这也可以让我们过的很开心，为什么还要去帮助别人呢？”
小孩子的童言无忌并没有让凌霜感到意外，人在降生时并非纯粹的善或纯粹的恶，而是两者并存互相转换，而此时的恶大多是尚未矫正、毫无节制的本能所致，能在此时表现出来反而让凌霜非常开心，因为这些丑恶的枝芽除去的越早走在正道上的步子就越稳当，但他没有直接否定塞克里特，而是顺着他的问题耐心的教导他：
“你说的很对，人也确实可以选择这种方法让自己过的很好，而且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很多好处。不过你能去伤害别人是因为你的实力比别人更强，你能保证自己一直比别人强吗？当你由于生病、受伤、衰老等原因变弱的时候，你还怎么去伤害别人呢？到那时因为被你伤害或者因为家人朋友被你伤害而和你结仇的人会怎么对你呢？”
“这、这个......”
“为师再给你举个例子，如果你有个邻居，他天天帮助你们，饥饿的时候送食物，缺人手的时候帮忙干活，那么有一天他和别人起了争执，你们会怎么办？”
“当然是去帮他了！”马绍尔不假思索地大声说道。
“那么如果这个邻居天天欺负你们，时不时抢走你们的食物，还总是在你们干活时捣乱，这样的人你们还会去帮他吗？”
“不会！我还要去帮别人一起打他！”
“所以你们明白为师为何要教导你们互相帮助了吗？”
“明白了！”哥哥响亮的声音下，弟弟睁大眼睛也点了点头。凌霜看向臂弯里的少女，这三人中最年长的姐姐全程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听着，他担心莉莉丝没有听懂这些话的含义，不过看到少女若有所思的样子凌霜发现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星星在夜空中的光芒逐渐明亮，凌霜将三人分别洗干净后送进房间休息，来到饭桌上看到已经自行清洁完毕的瓷质餐具，在心中总是让自己隐隐有些不妥的模糊事物越发的清晰起来：
这个世界是没有瓷制的器皿。